这些个朋友基本都是世交,很多大家都是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的。闹起来,言笑无忌。
闻裕闪过他这一下袭击,两个人笑闹一阵,那人问:“你那仙女还清高着呢?”
“就烦这种又穷又傲的。”他喷出口白烟,弹弹烟灰,“我跟你说这种,你就可劲地砸钱,她要不动心,那就是你砸得还不够,别停,继续砸,总能给她砸到腿软。让她吃好喝好用好玩好,等她习惯了,你也差不多玩够了,这时候甩了她,最有意思了。”
至于女孩怎么去面对自己并不能负担但已经被生生拔高了的消费水平的骤然跌落,能不能保持心态不崩?会不会痛苦不堪?是回归平淡生活,还是从此走上依傍一个又一个多金男人的路?
……关他们什么事?
呵。
这本是圈子里原本就常见的对付素人的套路,但当朋友侃侃而谈的对象是纪安宁的时候,闻裕望着朋友嘴角的嘲讽,心里却生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的感觉。
纪安宁从一开始就勒令他不要对她使用金钱攻势,除了怕同学们说三道四,闻裕其实早就隐约觉得纪安宁就是在怕这种情况的发生。
**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没有人是圣人。
很明显,纪安宁一直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物质**。
闻裕只是不知道,在前世,纪安宁恐惧自己会被物欲摧毁,偏他又真的对她使用了圈子里的人追求女孩最常用的方法——砸钱。
她对他的强烈反感、冥顽抗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把他视作了诱惑之源。
她其实清醒地知道这有钱的大少爷虽然表现得对她志在必得,但很大概率不会跟她天长地久。她恐惧自己一旦尝过轻松过日子的滋味、享受过好东西的美妙,就再也不能挺直脊梁自己去扛住生活的艰难了。
她恐惧自己有朝一日会真的成为流言里的那种女孩。
闻裕在一屋子的烟气缭绕、活色生香中,隐约摸到了纪安宁的脉络。他不禁感到有点心酸,又有点心疼。
这晚的聚会让他感到无聊。往日喜欢了的各种节目,都因为没有纪安宁的出现而变得没意思起来。
他摁灭了烟,问:“你跟杨博挺熟?”
他这个朋友叫李赫,就是杨博曾经提及“很熟”的共同的朋友,明天打球就是他召集的。
“还行。”李赫说,“他是我大学的师弟。他们家这几年发展势头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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