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鸣玉又被穆湛召见,坐在一边。
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所谓的暴君传闻似乎不可尽信,比如说,在勤奋处理朝政上,穆湛就忙得像个可怜社畜。
早上四点起床,洗漱更衣去上朝,九点多下朝,继续和几个重要大臣商议国事,然后用午膳,稍作休憩,就又投入到奏折海里,一直忙到夜幕低垂。
相比较之下,闻鸣玉感觉自己坐在旁边,吃着点心,简直就像个无良监工,资本家压榨手底下的员工。
闻鸣玉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起一个瓜子,正准备磕,但又想到可能会弄出声响,就改成用手掰,结果室内太安静,咔嚓一声脆响,还是有点明显。
闻鸣玉果断把瓜子扔回碟子里,一本正经,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做过,与他无关。
总管和闻鸣玉都朝穆湛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还在看奏折,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没听到一样,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然后,总管走上前,张嘴无声告罪,将另一碟点心推到闻鸣玉面前,并表示会换一碟他喜欢的酥点,才拿起那碟瓜子转身走了出去。
闻鸣玉觉得他可能去教训那个把瓜子送到御前的宫人了。
没过多久,一个小太监送来了一碟新的点心,闻鸣玉安静地吃了两个,觉得嘴巴干,又抿了一口茶。
不得不说,在这里吃得太好了,如果不是有穆湛这个危险的不定时炸弹在,他都不想走。
过了半晌。
穆湛从奏折中抬头,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角,打算休息一会。他偏头看向闻鸣玉的方向。
闻鸣玉正好在嚼一块樱桃酥,半眯着眼,腮帮子微鼓,吃得很享受,突然感觉到了视线,他歪头一看,立刻合上嘴,擦掉嘴角沾到的粉,然后翘起嘴角,无声甜笑,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小太阳,散发着暖洋洋的光。
穆湛就这么看了他两秒,起身走过去,在他身旁的长榻坐下,随意地往后一躺,闭上了眼睛。
闻鸣玉咬了一口酥,安静地看着他。
穆湛卧于榻,垂下眼睫,墨发披散,显得有些慵懒散漫,那双深邃冷沉的眼睛遮挡住之后,脸部轮廓都似变柔和了,没有了平时可怕的气场,反倒透着一股少年气。
真要说起来,他刚得知的时候,也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个暴君竟然只有十八岁,就比他大两岁而已,放在未来,还是个学生,说不定连高考都还没参加。而在这里,他都已经登基数年,治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