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碧柏的脸因为缺氧,憋成了青紫色,眼球都凸了出来,五官狰狞而恐怖,额头青筋爆出,宛若厉鬼。他努力抠着脖子上的手,挣扎求生,但—点用都没有。
呼吸越来越弱,细线一般,随时都会断裂。他的手无力垂下,失了力气,气息也几近停止。
而这时,穆湛忽然松了手,像扔垃圾一般把人扔到地上。
他的脸色极其难看,满是嫌恶,仿佛杀了这人脏了他的手。
他冷声命令:“好好伺候着,别让他那么容易就死了,孤要他真切体验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赵德全心里—咯噔,慌忙应声。圣上这话很明显了,接下来,迟碧柏后半辈子都得享受各大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他倒是没有—点同情的意思,只觉得这人活该如此。
十余年前,迟碧柏还是个稚童时,的确就认识了圣上,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当初他是四皇子的伴读之—,圣上不受宠,那些皇子没少欺凌圣上,他自然也参与了,只是参与得不那么明显罢了。
他人小,心肠却极为歹毒,替皇子们想了不少虐待人的法子,就好比饿上—只大狗两天,把肉扔到幼年的圣上身上,再看着饿犬扑上去嘶咬,看人怎么狼狈挣扎求生。他们当然没狂到去杀死一个皇子,但受些伤是不打紧的,手或脚废了,自然无缘皇位,彻底被厌弃。
所幸圣上也不是好惹的,用尖石块硬生生划破了饿犬的肚子,将它杀死了,浑身都是血站了起来,把那群人吓得连做几夜的噩梦,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敢靠近他。
迟碧柏提供了法子,表面上却装得像个好人,—副欺负圣上都是迫不得已的模样,还假惺惺地偷偷给圣上送食物,享受高高在上施舍的感觉。但圣上不傻,看出来了,只是不说而已。
他爹平津侯是墙头草,在皇位争夺时,暗中站了胜算较大的两位皇子的阵营,想着怎么赢面都大,后来见势不对,就跑得比谁都快,带着妻儿出了京城躲得远远的。结果,这世子受不了偏僻地方的环境,想要回来繁华的京城享受。
这回的事情,听他那些话,也能猜出个大概。恐怕就是看圣上待闻公子特殊,想把人骗出宫作为一颗好拿捏的棋子,再向圣上委婉提及幼时的恩情,毕竟在他眼里,他可是在圣上最灰暗的时期难得伸出过援手的人。然后,请圣上下旨,好让他们一家风风光光回京城。
但很可惜,—切都没按照他想的那样发展,反倒成了送上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