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敕扈不仅他背缚双手,乌敕氏的其他首领及子孙辈以及家中数十女眷都同样背缚双手跪伏在地上。
虽然徐怀并没有勒令女眷也要捆绑投降,但乌敕扈更担忧不将女眷集中捆绑起来,有可能先被那些莽撞的大头兵给糟蹋了。
收缴的刀弓铠甲,在广场前也堆积如山。
徐怀走到族祠前,沉默的看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
“乌敕扈,你抬起来头看着我。乌敕一族坐享西山地利,砦中广厦豪宅、如花美眷还不能满足你的贪心,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却为何三番数次挑衅朔州?”
“乌敕扈受莫突顿利挑唆,以为朔州软弱可欺,却不识徐军侯威名,罪该万死。”乌敕扈磕头道。
徐怀盯住乌敕扈,厉声喝斥道:“乌敕扈,你等当然死不足惜,但你看看你身旁的乌敕族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平日里想必也是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你等怎么就忍心骗他们拿脑袋别在腰上帮你拼死拼活?即便我徐怀无能,叫你们打下朔州,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除了放纵数日奸杀劫掠外,从此之后能住上广厦豪院、能坐拥如花美眷,从此之后妻儿父母能衣食无忧?他们拼死拼命,到最后还不是拿他们的脑袋,帮你们夺金掠财、封官加爵,然后叫他们的子子孙孙,倍加受你等子孙的盘剥、奴役?”
乌敕扈当然能想到投降之后,即便他及家人能苟且活得性命,但对女眷被侮辱以及种种酷刑加身都有心理准备,更不要说当众被训斥了。
只是徐怀这时所训斥的这些话,叫他很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不知道要如何卑微的回话,才能叫徐怀满意。
徐怀没有理会乌敕扈,拽起一名穿破烂袍衫、须发乱蓬蓬的瘦削胡汉,看他骨骼粗大,被捆绑住的双手虎口掌缘皆是厚茧,应是武艺不错之人,问道:“我记得你的样子,好几次袭扰朔州都有你的身影!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妻儿父母在哪里?”
“我叫乌敕海,你管我妻儿老母做甚?”乌敕海双膝努力跪直在石地上,豹目桀骜不驯的盯住徐怀。
“阿海!”这时候一名胡妇在被拒马、甲卒封锁的街巷里凄声呼叫。
徐怀示意放那名胡妇过来,紧接两名瘦骨伶仃、都看不出男女的孩童跟一名颤巍巍、风吹能倒的老妇,也跌跌撞撞的走到族祠前的空场地上,簇拥到乌敕海的身边,惊恐的盯着徐怀。
“乌敕海,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乌敕扈家的儿女、婆娘,再看看你自己的妻儿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