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决定发动淠水河口战役之初,韩时良、葛钰率六万精锐驻守寿春,距离淠水河口仅数十里——当时已经确知葛伯奕之流暗中与胡虏媾和,京襄(司空府)众人怎么可能不担忧寿春发生什么变故,令他们在淠水河口遭受重挫?
徐怀力排众议,坚决发动淠水河口之战,全歼留在淮河南岸殿兵的四万虏兵,给第二次淮南会战画上圆满的句号。
逃京事变之时,荆州水师封锁长江,是能限制韩时良、葛钰率部渡江南下,却没有办法阻止杨茂彦、晋庄臣等少数人簇拥绍隆帝渡江逃往扬州与葛钰会合。
如果韩时良、葛钰当时据六七万精锐兵马在扬州拥立绍隆帝,即便京襄(司空府)有信心拿下淮东,但后续的局势发展也定然与此时有天壤之别,更不知道要往后拖多少年才能收复中原。
恰恰是韩时良在楚州保持沉默,最终迫使葛伯奕、葛钰、魏楚钧等人妥协,选择抛弃绍隆帝,率部撤往浙西谋求割据。
颍州大捷则是彻底扭转敌我力量对比的关键一役。
当时韩时良出兵徐泗牵制住东路虏兵数万兵马,而不是暗中与虏兵媾和,意义有多重大,就更不需要细说了。
当然了,徐怀此时当着大家的面提起这些事情,并非单纯赞赏韩时良军的功绩。
徐怀相信韩时良个人是有壮烈情怀,甚至也不在乎个人毁誉,同时韩时良在龙武军也有极高的声望与威势,这才使得韩时良三年前能毅然决然的推动淮东改旗易帜。
即便是如此,韩时良对他未来的命运,就没有一点担忧与犹豫?
除开韩时良之外,龙武军那么多军将武吏以及韩时良在龙武军任事的十数子侄,他们内心的忧惧,又会是怎样一个情况?
不过,徐怀这番话除了要释韩时良及今日随韩时良赶来汴梁参见的龙武军诸将内心的忧虑外,同时也是说给韩圭、陈子箫、刘师望等人听的,要他们明白韩时良改旗易帜的本质非是趋炎附势,更非贪生怕死、贪图功名。
徐怀又跟韩时良说道:“此战过后,收复中原失地已不再有任何的悬念,但虏兵实力尚存,而西北荒漠之地,又是虏兵能尽施锋芒之所,我军鞭长难及,后续的战事定然要比之前艰难得多。韩公乃有统兵征战之志,我即便不能亲抵西北督战,也能彻底放下心来”
“时良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能报主公相识之恩!”韩时良情绪激动的走到堂下跪拜。
韩确、韩举以及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