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高天先给姜涛打个预防针。
“没问题。”姜涛呲牙一笑,连忙应了下来。
都快半个小时了,还不见老李回来,高天就有点心焦,正撒摸着,切诺基的轰鸣声便传了过来。
嘭地关上车门,老李乐了,“这车真不错,动力太足了,跟桑塔纳一比,那就是个孙子,我都想弄一辆开开了。”
高天心说您可别,几年后那虎头奔咱可不能给呼扇没了。
姜涛也懒得理这货,你以为弄辆切诺基进来那么容易呢?老哥哥,您先消停会儿吧。
趁这段闲暇时间,三人在厂子里转悠起来。
被服厂的职工们早就接到改制通知了,对这外来的老板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排斥来,反而跟参观猴儿似的盯着三人笑,让高天感到特别不适。
一个老职工走到三人面前,问道:“就是你们要收购我们厂啊?”
看着面前的老人家,高天笑着说:“没错大爷,我们要收购您这厂。”
老头干瘦,三级风一吹就能把他吹倒,一张老脸布满了皱纹,手如枯柴般干瘪。
他摸了摸裤兜,高天见状连忙掏出烟递给他一根。
老头愣了下,接过来点上,抽了一口后说道:“你这个后生还挺有眼色,知道我们厂啥情况么?”
高天正想找几个职工聊聊呢,就碰到这么一位,心说我这儿还没犯困呢,您就给我递枕头。
笑了笑,他说道:“多少了解一点,现在生产困难了是吧?”
老头嗯了声,说道:“积压的产品卖不出去,厂子里已经三个月没发工资了,有关系的都调走了,有能耐的都去下海了,剩下一帮老弱病残妇女儿童仍坚守岗位却看不到希望。”
厂子三个月没发工资了?
这个情况高天还真没听说过。
“大爷贵姓啊?”他问道。
“姓杨,杨茂奎。”大爷说道。
“杨大爷,我听说,厂里不是一直正常开支么?这三个月没发工资是怎么回事啊?”高天皱着眉头问道。
李诚濡亦是眉头轻皱,显然对国资委、被服厂方面隐瞒事实感到愤怒。
杨茂奎说道:“能是怎么回事?没钱呗。你说得正常开支,是坐办公室的干部们工资照发,我们这些一线工人,已经三个月没拿到一分钱了。”
高天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紧紧绷着,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