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纱帐中,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清脆声音。
这位大大大大人物,是个暴脾气的样子。
既然某位大人物的怒火,已经让整个会场的人都知晓了,那这件事就不可能轻易收场。
主持人的脸黑了,一向温和的伊织彩香变得无比严肃起来,工作人员肉眼可查地忙碌起来,以纱帐为中心,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仓桥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无论如何先做出忙的样子”的感觉,借此希望将责任最大限度地撇清。
千临涯早就听说过,日本的豪右世家势力非常了得。
以前他觉得上辈子那些村匪路霸就是他的想象力极限了,到了这边才知道,这边的地主老财厉害千倍。
村匪路霸顶多在治安不突出的年代豪横个几年,日本的豪绅可是阔了几百年。
不仅豪绅们自己豪横惯了,连群众都习惯了,世家子弟们从小就视自己为天之骄子,未来路线基本已经定好,人生注定不平凡。
千临涯今天的行为,算是悍然动嘴,将他们得罪了一下。
可他完全不慌。
他今天已经打定心思邀名,在邀名的路上,得罪一两个土豪很正常。
土豪不喜欢他,自然有的是人喜欢他。他背后是《侘》,是整个茶道界,是五摄家和九清华。
区区土豪,又算得了什么?
石田一桥在旁边一直小心翼翼地拽他的袖子,他没有管,继续道:
“另外,虽然今天是野点茶会,各自都不必过于拘泥礼数,但我一直有这么一个观点:喝茶处,便是茶室。贵小姐在茶室之内,搭起纱帐,可能是有特殊原因,但始终违背平等和谐的理念,可否请贵客撤下纱帐,走到大家当中来呢?”
这话说出口,主持人连阻止都来不及,千临涯瞥到,在场的好几个仓桥高层人士都顿时面如土色,也不知道在忌讳什么。
“咔嚓!哐当!嘭!”
纱帐里,陆续传来了各种物品摔碎的声音。
整个野点茶会会场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吱半声。
似乎是没有东西可摔了,纱帐里终于消停下来,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
接着,呼吸声逐渐平息,墨镜男被叫到纱帐边,被叮嘱了什么,他连连点头,随后,起身吆喝其他保镖,几个西服男子跑动开来,手脚麻利地开始拆卸纱帐。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