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报,千临涯心中,有些许快意。
但这股快意之外,剩下更多的部分,却是如海中的黑色石油般迅速扩散的怀疑之情。
为什么会这样呢?
违和感如同横在心口的针一样,令他坐立难安。
醍醐琉璃子抓着他的裤子,过了好几分钟,气息才逐渐均匀下来。
走出被药效控制效果的醍醐琉璃子,没有如同千临涯想象中那样愤怒、恐惧或是歇斯底里。
她的眼睛里反而有种前所未见的光。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她已经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们都打了针,也都控制过对方的名字,这样一来,就算是扯平了吧?”
听到了“扯平”两字,千临涯清醒了过来。
他的复仇还没有结束。
“扯平?还远远不够,这才到哪儿?”
他伸手抓住醍醐琉璃子胳膊下方,把她拉了起来。
两人双目相对,醍醐的视线有些迷离。
“你给我站好。”
“我的腿,没力气。”
她的身体软软的,重心一直往千临涯身上倒。就像一只睡懵了掉地上的树袋熊,随便找到一棵桉树想爬上去。
“别靠在我身上!”
千临涯有点恼羞成怒。
他编写好的剧本,本应该是他转守为攻,醍醐琉璃子誓死抵抗。
继而他将琉璃子挂脖圈之,呼之喝之,摸肚皮之。
琉璃子羞愤交加,然后他以威相逼,胁迫醍醐,达成交易,扬长而去,保全家人,从此山长水远。
可现在第一步就搞错了。
爱发脾气的的琉璃子,这次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
属实给他有点整不会了。
就好像戏台上演对手戏时,搭戏的突然不按剧本演了。
他努力试着不管对方,随她台词怎么说,自己按剧本演自己的,慢慢将她带入自己的节奏。
“我想想,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他假装皱眉思索,然后浮夸地说,“嗯,对了,你踩过我,来,换我踩一下。”
“之前我踩的哪里?是这里吗?”
醍醐琉璃子目光如水地看着他,随后,靠在铁柜上,缓缓提起了裙子——
“今日,奥运火炬已经传递到熊本县,第一棒是由小山薰堂先生领跑,小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