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突然变得温顺无比,像是换了个人。
现在千老师不在了,以前那个乖张的大小姐怕不是要回来了。
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了。
……
琉璃子重重倒在了沙发上。
看着头发披散在身侧的她,坐在床头靠背椅上的舞衣子,点燃了一根女士万宝路香烟。
“出去抽烟。”
头埋在绵软被子里的琉璃子声音闷闷地说。
“这样是何苦呢,”舞衣子丝毫没有理女儿的牢骚,从嘴巴里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明明用不着这样惩罚自己的。”
“我不是在惩罚自己,我是在惩罚他!”琉璃子双手支撑着身子,像海豹一样抬起上半身。
“就当你是在惩罚他,那现在又是谁哭花了脸呢?”
“诶?”
听到母亲淡淡的话语,琉璃子才发现,大颗大颗的泪水,正滴落到洁白干净的床单上。
这是在港区的公寓里,从落地窗看出去,能看到东京塔,如果天气和运气都足够好,说不定还能看到一味庵。
可惜现在是在深夜时分,而且天空阴云密布,随时有可能降下倾盆大雨。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独自一人休息的琉璃子,没想到刚应酬完哪里的重要人物、身穿一如既往裸露且华丽的晚礼服的醍醐舞衣子,正静静坐在房间里等她。
“老家伙们虽然要求你去欧洲好好修身养性,可没不让你带上他啊。”舞衣子的眼波在走廊透过磨砂玻璃的灯光下流转,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只要你透露一点意思,我不信他不跟你走。”
琉璃子再次趴在床上,一声不吭。
唯独这个时候,她才突然像个刚满17岁的女孩。
舞衣子扭动身躯,坐到了柔软乳胶垫的床上,靠在琉璃子身边:“而且,不提分手不就好了?告诉他真相,装得再可怜一点不就好了?他只会更加迷恋你,我可怜的琉璃子,虽然一副恋爱脑,却一点恋爱智商都没有……”
“你好吵!”琉璃子的声音闷闷传来,相当粗鲁。
她的母亲把手指放在她的耳垂上,顺着小巧玲珑的耳朵旋涡旋转:“呐,要不要告诉妈妈,为什么突然丧失了和他在一起的信心了呢?”
时针“啪嗒啪嗒”地走,过了好像有三年那么久,琉璃子才鼻子闷闷地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不是没有信心,是、没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