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得入了迷,尽管她不太懂这些,她相信秦淏做出的决定应该是在扎实的市场调研和专家严谨论证的基础上得来的,但职业敏感担心的却不是这些。
她叹口气说:“您说的这些都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担心,就是、这项工作的持续性。”
秦淏没想到她提出这么个尖锐问题。
是啊,任何一项工作都有个持续性的问题,许多项目不是败在市场上,而是工作的持续性上。
但他不想和这个女人探讨这个层面的问题,就说:“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任谁都不会放弃,都会坚持下去。”
“那可不一定。”她坚决地说道。
“哦,说说看?”他忽然来了兴趣。
按说,凭她一个小记者是没资格在市委书记面前说三道四的,但既然他问,她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您可能不知道,尽管您来的时间不长,但禾城在意识形态层面上可以说发生了深刻变革,这种变革改变着禾城,改变着尤其是中层干部们的头脑,许多人都担心您万一哪天高就了,禾城又会回到从前,还有这次外商投资问题”
他沉默了,她说的现象在目前中国的官场上普遍存在,说俗一点就是一个当官一个令。
秦淏再能,也无力改变这种现状。看到她担忧的眼神,他就笑着说:“那我就不走了,在沙家浜扎根了。”
“那怎么可能呢,您这么年轻有为,别说禾城,就是锦安都留不住您啊。”
按说这话很俗,但从她的嘴里说出却没有丝毫的奉承和谄媚。
秦淏听着很舒服,很熨帖,没有丝毫的反感。
一段时间以来,他听这种话听得多了,这里有奉承、有试探、有酸葡萄效应,但这话从这个小女人口中说出,他就认为什么附加的内容都没了,只有真诚真心和真话。
这注定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话题,秦淏就逗她说:
“你在贿赂我,言语贿赂,有马屁之嫌啊。”
她听过金钱贿赂、色情贿赂,头一回听到言语贿赂,扑哧一笑说:“您这种说法挺新潮的。”
忽然,她发现路线有些不对,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分明是驶向了防洪大堤。
“秦书记,这是去哪儿”她惊慌地问道。
秦淏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说道:“还记得吗,你上次只领我游了一个国保,据说还有两个,今天咱们就去其中的一个三口坝上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