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清闭着眼,静静地站在那里,红酒从她的脸上发丝上滑落,身上纯白的礼服完全被红酒浸染,大片大片的酒红色,看起来很狼狈,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以韶清为中心的几米范围内,鸦雀无声。
就连站在她身边的苏文竹都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韶清闭上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滴红酒从她的睫毛上缓缓滑落,落在她的面颊,缓缓滑落至下巴。
她看着那个手里还拿着红酒杯因为愤怒而导致面部表情扭曲的女孩子。
看起来大概二十一二岁左右,可以说得上盛装打扮,长卷发,一身浅紫色礼服,精心装扮的妆容,深刻的双眼皮,长得还算漂亮,但是此时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却让那张脸变得丑陋起来。
这张脸和五年前的模样其实有很大的区别,至少韶清还记得五年前她还是单眼皮,可韶清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因为她的眼神。
五年前在她被从法庭上押上警车的时候,当时应该还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儿冲过来,就是用这种眼神恶狠狠地看着她,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给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让她疼了两天。
脸上的淤青,一个星期才散。
有了这一巴掌她才知道,原来母亲扇她巴掌的时候,还是留了力的。
此时她像是跨越了五年的时间站在她面前,什么都变了,就是那道充满恨意的眼神没有变。
忽然,一件西装外套盖住了她。
韶清的睫毛微微一颤,转头一看,却是刚才在阳台外遇见的凌亦岳。
凌亦岳担忧的看着她:“没事吧?”
现在的韶清看起来虽然狼狈不堪,可是她的背却挺得直直的,像是用尽了全力。
“谢谢。我没事。”韶清轻轻地说。
“你干什么!”苏文竹终于反应过来,愤怒的看着那个女孩儿质问道。
然后从旁边的餐桌上扯了一大堆纸巾过来,打算给韶清擦脸。
苏易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韶清全身都是红酒,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苏文竹正拿着纸巾手忙脚乱的替她擦去脸上的酒液,而凌亦岳就站在韶清身边,韶清的身上披着他的西装外套。
“发生什么事了?”苏易走过来,脸上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山般冷峻,刚刚还在微笑的嘴角此时冰冻到了极点,带着森冷逼人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