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芽跟薛树合力把薛松横放在东屋炕上。
望着昏迷不醒的男人,叶芽拉起趴在炕沿不停掉眼泪的薛树,尽量语气平稳地问:“阿树,村子里有郎中吗?就是会看病的人……”怕他不明白,又多解释了一句。
薛树不解地望着她,茫然地摇头。
叶芽大急,她初来乍到,根本不清楚葫芦村的情况,想要出去打听吧,又怕薛树照顾不好薛松。看着薛松满是血污的衣服,她只能选择相信薛树了,“阿树,你快去村长家,就说大哥病了,让他带你去找郎中!”
“大哥会不会死?”薛树突然问道,声音有些颤抖,大哥流了那么多血……
叶芽拍拍他的手,柔声安抚:“不会的,只要阿树把郎中带回来,大哥就不会有事的,快去吧,快点把郎中找来,记得告诉郎中大哥伤的很重,知道吗?”她不敢说的太急,薛树已经很担心了,她还指望他去找人。
“我知道!”薛树抹了一把眼泪,嗖地跑了出去。
叶芽微微放松下来,将门帘挑起搭在门板上,快步去灶房舀了一盆水,打算先给薛松清理伤口。她十一岁被卖到孙府,刚开始因为手笨弄坏东西,没少挨打,好几次都是命大才挺了过来。五年多的奴仆生活虽然很难过,却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知道伤口若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就会化脓的。
拉过木凳停在炕沿下,叶芽搁稳盆子,起身去解薛松的衣襟,“大哥,我替你清洗伤口。”不管他是否听得见,她都必须解释自已的举动,否则她心里不安。
薛松自然听不见她的声音,静静地躺在那里,眉头因为疼痛而紧皱。
移开那血污的衣衫,便露出里面精瘦的胸膛,结实的肌肉,叶芽不由地别开视线,毕竟在她的观念里,除了丈夫,她不能让别人看见她的身子,也不能主动看别的男人。可是,如果不解开衣服,她就没有办法清洗伤口,与薛松的安危相比,那些算什么呢?
短暂的自我开解后,叶芽深吸一口气,彻底解开了薛松的上衣,褪到腹部的时候,因为粗布黏在了伤口模糊的血肉上,尽管她努力放轻动作,血肉与粗布拉扯分离还是弄疼了陷入昏迷的男人,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浑身肌肉却无意识地绷紧。
浓浓的血腥味霎间在屋内弥漫,薛松的左腹部,赫然露出一条三寸多长的口子,足有指腹宽,血肉都翻卷了过来,不断有殷红的血往外冒。
只一眼,叶芽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好像都纠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