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睡不着觉,她心里憋着一股气。
原来哥仨去年就把人家规矩守礼好姑娘逼到手了。老二傻,他用强要了人家姑娘清白,她没法说什么。老大呢,说是早动了心思,但是一直忍着,后来因为宋海陷害占了弟妹便宜,不得不负责,然后软硬兼施逼迫侄媳妇答应了。轮到老三,理由是现成了,喜欢二嫂,不想跟两个哥哥分开单过,何况为了这一家子,他连大好前程都放弃了,这感情还能有假吗?
情有可原。
至于侄媳妇性子,林氏想想就替她心疼。温温吞吞一个小姑娘,醒来就被她傻侄子糟蹋了,后来又得伺候哥仨。怪她没有以死殉节吗?林氏没法责怪,她了解自已两个侄子,虽说他们抢老二媳妇事做不地道,虽说他们把自已说多坏多恶,可她知道,他们都是好孩子,要不是人家姑娘真好,日日相处不由自主喜欢上了,要不是因缘巧合老大不得已踏出了那一步,他不会做那种事,老三也不会学大哥。而既然是真心喜欢,哥俩肯定对侄媳妇千般好,肯定能哄得人家心甘情愿给哥仨当媳妇。
瞧瞧这四人,这一年多过不是有滋有味?
可她气啊!那两个兔崽子,一个装聋害她心疼愧疚,一个拿前途当借口给她讲大道理,后自已主动放弃了京官!说到底,不就是怕她和丈夫逼他们另娶媳妇吗?
他们要是明说,她会不答应?既然怕她不答应,现怎么又开口了?
还不是摸准她喜欢侄媳妇舍不得生她气,摸准她不会四人即将搬去江南之前生他们气!
臭兔崽子们,滚吧,滚得越远越好,一个比一个主意大,哪里还需要他们两口子操心!
薛山梁也没有睡觉,听林氏旁边翻来覆去,他试探着问道:“你到底咋想?”
“你呢?”林氏反问他。
薛山梁咳了咳,“都到这个份上了,咱们不答应也没辙啊,还能拆散他们不成?那样老二媳妇恐怕就真得寻死了。唉,这事也不怪她。算了,既然他们哥仨有心,咱们就帮帮忙吧,月底他们就走了,下次见面不定什么时候呢,你别这时候跟孩子置气,他们从小没有爹娘旁边看着,做事难免……”
“得了得了,答应就答应,别又来那套说辞,你说不腻,我耳朵都该听出茧子来了!”林氏烦躁地打断丈夫话,以前每当他想接济哥仨时,就会这样说一通,好像她多没有人情味儿似。
薛山梁讪讪地笑,往媳妇那边凑了凑,“唉,我就是担心啊,你说他们这样,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