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了。
杨伦僵着脖子沉默了一会儿,逼自己坐下,尽量收敛住声音里的气性,“你知不知道,白玉阳找到了贞宁十年,修建皇极殿的那一批工匠,不知道为什么,有几个人直接咬出了你。你和张大人当年账目虽然做得干净,但是有了人证在,白玉阳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你用刑,来撬你的嘴,司礼监也不敢说什么。你今日还能坐在这里,是齐淮阳为你说了话,一旦等到明日过完堂,你就得去刑部大牢!”
“你没有说话吧。”
他抬头问了这么一句。
杨伦咬牙切齿,“邓符灵我说了很多次,不要管我的事。”
邓瑛望着二人之间的灯焰,“不是让你们当我死了吗?”
杨伦忍不住又站了起来,“你让我如何?真让我看着你死吗?如果杨婉知道我就这么看着,这个妹妹我就没了。”
邓瑛依旧着没有动,“杨大人不要看就好了,至于杨……至于大人的妹妹。”
他说着抬起头,“她比大人明白。”
杨伦肩头忽然颓塌,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摇头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一些你根本没必要做的事情。”
“《癸丑岁末寄子兮书》,大人还记得吗?”
杨伦听完这句话,猛地握紧了拳头,内心羞、恨皆有,一时竟不敢再看眼前的邓瑛。
“行了住口!”
邓瑛没有听从杨伦的话,平声继续说道:“我已是残身,斯文扫地,颜面不谈,所以棍杖绳鞭加身,也不会有辱斯文。我知道白大人不想听我的,大人你也不需在其中为难。生死只是一个奴婢的事,你们既然不信我,就看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