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你们没有听到吗?”
殿内很安静,宁妃手上的铜挑(2)忽然“当”地一声掉在地上,顺势滚到了郑月嘉膝边。
门前侍立的太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奔出去,去慎行司传话。
皇帝看了一眼宁妃,见她怔怔地站在灯下,浑身都在轻轻地发抖。
“宁妃?”
“是,妾在。”
皇帝看了看还跪在自己脚边的郑月嘉,又看向宁妃,“你怎么了。”
“妾……手抖了。”
皇帝压低声音道:“朕还以为,朕吓着你了。”
郑月嘉趁着皇帝抬头的空挡,朝着宁妃轻轻地摇头。
宁妃忙避开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对皇帝道:“妾去给陛下重新沏一壶热茶。”
皇帝此时什么兴致也没有,喉咙倒是真有点干疼,便没再问什么,摆手令她去了。
宁妃转身走进后殿,合玉见她脸上煞白,忙上来扶住她道:“娘娘怎么了。”
宁妃反握住她的手,“婉儿在哪儿?”
合玉道:“杨女使……这几日都是跟着我们,这会儿应该在养心殿的月台下候着呢。”
宁妃摁住自己的胸口,身子抑不住地抖。
“好……好……你出去问她,有没有办法能救……救郑秉笔的性命。”
合玉也是在宫里伺候了很多年的老人儿了,听她这么说,不由愣住。
“娘娘,没有这个必要啊。”
宁妃捏紧合玉的手腕,“你去替本宫问就是了!”
合玉从来没有见过宁妃如此神情,心里也害怕起来,忙安抚她道:“好,娘娘不要着急,奴婢去问。”
杨婉此时正站在养心殿的铜鹤雕下,这几日她偷偷去太和殿看了邓瑛几次,但却没有让他看见自己。他人很沉默,但手上的事一刻都不曾停。太和殿的工程在他的带领下一丝不苟地进行着,杨婉站在暗处,亲眼见证了琉璃瓦顶全面盖覆的整个过程。他站在月台上,从容地调度匠人,监察所有复杂的工艺,就像杨婉说的,他做任何事情都很认真。只有在匠人们去吃饭的时候,才一个人独自坐在月台下面出神。他终究没有听杨婉的话,好好吃饭,喝水。
但杨婉明白,这何尝不是他对自己的惩罚和处置。
人不能太自作聪明,自以为看得透人心,就贸贸然地撞进去。
做了近十年的学术,各种白眼冷漠,结果推翻重来,沉沉浮浮的事,杨婉也经历不少。她深知,内心强大的人,往往希望倚赖自己做最初的挣扎。
于是她总是趁着邓瑛还没有回值房之前,偷偷找李鱼给他塞坚果,令杨婉欣慰和开心的是,每日她带过去的坚果,无论多少,第二日都会被邓瑛吃掉。
今日她去送坚果的时候,发现邓瑛平时放坚果的那个箱屉居然是打开的,她便拿出柜里的罐子,想把带来的坚果灌进去,谁知竟在里面捡到了一朵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