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退了一步道:“奴婢这就走。”
宁妃摇了摇头,“请留步,本宫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宁妃如此,邓瑛只得站住,“娘娘请说。”
宁妃朝前走了几步,一面走一面道:“今日在殿外的事,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邓瑛不敢。”
宁妃闻话笑了笑,“就怕你会这样说。”
她说着抬起头,“本来,本宫是想让婉儿亲自来跟你说的,但是……她将才哭过了,好不容易才睡下,所以本宫才想来见见你。”
邓瑛听完这句话,重又跪下。
“邓瑛明白,屡伤姑娘名誉,实不可赦,当以命赎,不敢求饶。但请娘娘,看在我尚有残恩未报,残念未了的份上,暂赦邓瑛一命。”
宁妃低头看着他,“你的意思,你的命是赎给婉儿的吗?”
“是。”
“既然如此,本宫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本宫希望你不要答得太快,想好了再说。”
“是,娘娘请问。”
宁妃摁着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鬓发,放平声道:“如果你知道你自己不得善终,你会怎么活。”
邓瑛抬起头,“娘娘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营建皇城十年,但满朝文臣,却将你逼入刑部受辱。可是,同样是皇城的建造者,张展春身死之时,却引发了十二年夏天的那场朝廷震动。你是很聪明的人,你应该明白,不论你做得有多好,你都不能再留下好的名声,也许你死在午门前的时候,也根本不会有人记得,你和张展春一样,曾是皇城的建造者。”
她说完,似乎觉得过于残忍了一些,声音逐渐轻下来。
“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活呢。”
邓瑛垂目,“但求无愧。”
“本宫也一样。”
她说完,伸手搀住邓瑛的手臂。
邓瑛一怔,“娘娘,不可……”
宁妃没有让他说下去,硬是将他搀了起来。
“婉儿不想看到你这样。”
她说完站直身子,“婉儿入宫快一年了,本宫今日是第一次见她哭。知道因为什么吗?”
“是因为奴婢吗?”
“是。”
宁妃叹了一声,“她是一个想得很明白的人,也没什么惧怕,但是,今日她跟我说,她害怕你因为易琅的话,再也不见她了。她是真的聪明,猜也猜对了。邓秉笔,你的谦卑,就是婉儿的谦卑,所以我想请你,不要远离婉儿。不问结果,但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