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视宫廷大礼为儿戏。我们也不敢置喙祖皇帝小心眼儿。欸,你可千万不能拿出去乱说啊。”
杨婉抿了抿唇,把烘暖的手缩回被中,披着被子起身,举灯走到书案前坐下,取出自己的笔记。
宋云轻道:“大半夜地你折腾什么呀。”
杨婉应道:“想起个事,得写下来,不然明儿就忘了。”
宋云轻听了到也没在意,悬起床帐子,摁着太阳穴道:“我觉得,我也该跟你一样,起来好好默一默典仪流程。”
杨婉握着笔回头道:“你别光说,起来呀。”
宋云轻捏着被子自己和自己僵持了一会儿,终于狠了个心,“行,我也起来。”
她说着,穿了衣服下榻,也走到了书案边。
两个人各挑一灯,不知不觉就过了寅时。
杨婉记完将才宋云轻讲的那一段故事记完,自己又重新默读了一遍。
要说,这一段故事有多残忍,其实比起后来诏狱的洗刷,勾(和谐)chang酷刑,到也不算什么,但它之所以没有被记载下来,有可能是泥腿子出身的祖皇帝觉得吴善的无礼,是打心眼看不上他,让他有失脸面。这个行为实在有些幼稚偏激,就连宋云轻也会觉得,这个祖皇帝太过小心眼。
杨婉撑着下巴靠在灯下,越想越觉得觉得历史里这些和上位者的私人情绪,或者个人性格沾边的事件,有太大的偶然性,有些好像不是可以用一以贯之的历史规律去解释的。
“对了,云轻……”
她回头,刚想再问得细一点,却发现宋云轻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杨婉无奈地摇了摇头,替她披了一件斗篷,收好笔记,吹灯躺回了被中。
她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笔记中的随笔记录了下来,并没有过多地深思。
然而除夕宫宴上却发生了一件事,让宋云轻无意间讲述的这个故事,变成了一个颇有些预见性的谶文。
除夕这一日,内阁放了大闲,但杨伦还是一大早入了会极门。
昨夜的雪下得特别大,宫道上的扫雪声甚至有些刺耳,杨伦摁着自己的耳廓走进值房,脱下外面的斗篷,叫人端水进来渥手。但是隔了好一会儿,门上才传来声音。杨伦已经摆好了墨纸,头也没抬地抱怨了一句:“你们也消闲去了吗,来得这么慢。”
说着直起身一边挽袖一边朝门口走,抬头见稀疏的雪影前,端水而立的竟然是邓瑛。
“怎么是你?”
邓瑛放下水盆,转身合上门。
“不是很烫了,杨大人将就一下。”
杨伦看了一眼邓瑛,放下袖口道:“你端来的我不想碰。”
邓瑛没多说什么,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递到杨伦手中。
“你看一下。”
杨伦扫了一眼,直斥道:“放肆,到了司礼监的折子你也敢偷出来!”
说完一把夺过邓瑛手上的奏折,“我这就让何怡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