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写文,若是有,倒可以拿到牢中让他看看。
杨婉静静地在心里记着二人的对话,慢慢地有些疲倦,最后竟躺在被褥上睡着了。
“拿个东西给垫垫她的脖子。”
白焕偏身看向睡熟的杨婉,含笑道:“她睡得不规矩,起来会疼。”
“是,我挽一个草枕给她。”
邓瑛说着弯腰拢起地上的席草,扎捆成枕,起身走到杨婉身边,伸手托起她的上身。
杨婉睡得有些迷糊,仰着脖子喃道:“邓瑛你别弄我……”
邓瑛耳朵一红,“婉婉我没弄你。”
“你……摸我脖子……”
“我没摸……”
邓瑛说着有些尴尬地朝白焕看去,却听白焕道:“你张先生给你的那枚翡翠芙蓉玉佩,你给她了吗?”
邓瑛回头望着杨婉,沉默地摇了摇头。
“不给……倒也好,我看她不像是普通的姑娘家。”
邓瑛轻轻地放下杨婉,又用被褥盖住她的身子,回身对白焕道:“老师,也许她真的能救外面那些学生。”
“你信她吗?”邓瑛低头看着杨婉的睡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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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婉被马车的一阵颠簸震醒,睁眼时邓瑛却不在车上,她连忙翻身坐起,伸手打起车帘,
满城炊烟,万户点灯。
杨婉揉了揉眼睛,叹道:“都这会儿了。”
驾车的覃闻德道:“夫人,您说说,您这是有几日没好好合眼了。”
杨婉发了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你叫我啥?”
“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夫……夫人啊。”
覃闻德回头看了杨婉一眼,以为她听到这个称呼不痛快,忙又道:“要不,属下还是把口改回来?”
“不改。”
杨婉挪到车帘前坐下,“夫人挺好的,显得我很有钱。”
“很有钱……”
覃闻德显然没有跟上杨婉的逻辑,抓了抓脑袋,转话问道:“对了,天色晚了,您今儿回宫吗?”
“回,你稍微快一些,东华门快上禁了。”
“得嘞,您坐稳。”
杨婉扶着车壁又问道:“你们督主呢,他今日不回宫吗?”
“哦。”
覃闻德应道:“这不今日刚拿的那几个学生带到外厂去了吗,得挨着挨着打了,才能放人,放了人又要给北镇抚司写回条,等折腾完怕就过了入宫的时辰了。”
杨婉点了点头,“这些人打完之后呢。”
覃闻德道:“鼓楼后面那些学生都在厂衙外头等着接呢,让他们接走就是。”
“那有大夫去看吗?”
“鼓楼那儿多的是游方,您别管他们了,不知死活到那种地步,死了也活该。”
杨婉笑了笑,“你说话真痛快。”
“可不嘛。”
杨婉笑道:“你一会儿去清波馆告诉掌柜的,拿些钱去鼓楼后面,给那些学生,别的叫他不要提,就说是他自己心疼学生们的。”
覃闻德回头道:“夫人,您和督主都是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