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手……”
杨伦这才发现自己抓住了他的伤处,忙松开了他。
邓瑛摁住自己的手腕,低头道:“我这一次没有办法自救,只能等恩赦,陛下虽无心处死我,但也没有理由赦我。”
杨伦看着他道:“婉儿让你等,你信她你就好好活着等。”
“等到秋天吗?”
杨伦一愣,“怎么你也知道?”
邓瑛还未及回答,门前的校尉道:“侍郎大人,前面老爷们升座了,我们要押犯人上堂。”
邓瑛站起身,“你先去吧,别在堂上露悲,不好。”
杨伦应了声“知道。”,撩袍转身跨出了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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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闭了门。
除了白玉阳和张洛等审官之外,堂内只留下了户部的一个堂官做书记。
因闭门后光线不好,张洛命人点了四盏蜡烛。
白玉阳道,“带邓瑛过来之前,我有一句话要先和诸位大人说,不论今日审得如何,审出来的事,我们都不能私奏。等对邓瑛的审讯结束以后,由我来写奏疏,再由你过目后联名。”
张洛没有说话,杨伦也不肯出声,只有齐淮阳见自己尚书尴尬,拱手应了一声“是。”
白玉阳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侧头对张洛道:“把人带过来吧。”
张洛抬了抬手,邓瑛便被校尉从后堂带了出来,押他在堂中跪下,烛焰的光轻轻跳动,笼着他低垂的面庞,他虽被束缚,还是顾全了该有的礼节。
白玉阳看着鞫纲,抬头直问道:“滁山和湖澹的两处学田,是如何以公名私占的。”
邓瑛直起腰背,“我没有动田契,只是私自解运了田上粮产,在杭州私卖。”
“官粮私卖?”
“是。”
白玉阳放下鞫纲,接着问道:“从何时开始的。”
邓瑛抬起头应道:“贞宁十三年年初既始。”
白玉阳道:“一年多了,所取银两多少。”
邓瑛道:“我未曾记数,多已挥霍了。”
“挥霍?听说你的日子一向过的清苦,官粮私卖,按律当斩,是你自己挥霍了,还是在替人遮掩,你想清楚再答。”
邓瑛道:“白大人,速结此案吧,您审再多次,我也只有这一番答言。”
白玉阳拿起案上的案供,对张洛道:“你们取这一份供词的时候,对他动过刑吗?”
张洛抬头看了一眼,冷道:“最初动过,但人犯交代罪行之后,就没有理由再动刑了,白大人,你们今日是借镇抚司的地方审人犯,别的我不多过问,陛下也说了当成罪奴审,他既然认了,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审完了他,我衙门还有别的案子要问,你们刑部不能一直占着我镇抚司的正堂。”
白玉阳耳廓一红。
“张大人是什么意思。”
张洛道:“我的意思很简单,陛下希望此案速结,该问的问了,刑部就议罪。议罪其间,邓瑛还是羁在诏狱,等定罪后,你们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