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会是谁?”
炭火熏得杨伦两腮发烫,额头生汗。
室内的其余几位阁臣此时也议论起来。
左督御史道:“这又是重蹈覆辙啊。”
说完叹了一口气,“先帝当年就是被托于宦官之手,以至于后来,屡次对何怡贤容情,如今这个邓瑛,虽不似何怡贤之流,但毕竟与陛下过从甚密,况且……”
他看了一眼杨伦,犹豫了一阵,终究还是开口道:“况且宁妃有疾,长年养病于蕉园,照顾陛下的一直是承乾宫宫女杨婉,她与邓瑛……”
“住口!”
左督御史的话被杨伦喝断,低头咳了一声。
白玉阳道:“杨侍郎,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妹妹,就思包庇。”
“什么包庇?”
杨伦几步走到白玉阳面前,“杨婉在宫中三年,一直尽心照顾陛下,何曾蛊惑陛下,做过一件错事。”
白玉阳道:“那为何陛下当日不肯杀邓瑛,非要行‘大罪面讯’。你妹妹在陛下面前说过什么,你这个做兄长的知道吗?”
“她什么都没说过!”
“杨伦!”
白玉阳也站起了身,“你让众阁臣看看,如果邓瑛此次被免罪,包括你在内,我们还有哪一个人弹劾得了他。”
他说完转身看向众官,“你们心里就不怕吗?”
几个阁臣都沉默了下来,其中一个伸手将杨伦拽回,轻声劝道:“其实白尚书的话是有道理的,陛下毕竟年幼,司礼监拿着御印,那就是一言九鼎啊,这个邓瑛和你妹妹的的过于亲密,陛下对他的态度,我们如今也看出来了,虽然……我也认为,他与何怡贤不同,但……”
他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私吞过南方的学田,东厂这几年,建了厂狱,刑案里哪里有不贪拿的,你也该自己去看看,那厂狱里的人,哪一个家里不是被盘剥一文不剩,就连白阁老,也被他迫害得伤重不起,至今都不见好,杨侍郎啊,他当真坐不得掌印一位啊。”
这话说完,其余人附和起来。
杨伦被人拽得后退了一步,看着白玉阳却无话可辩,东西也吃不下去了,甩开阁臣的手,冒着风披袍走了出去。
他心里有事,也不想回家,一个人朝会极门走,在会极门的日荫下,看见杨婉抱着一包药草在御药房门前等他。
杨伦放慢脚步,杨婉也迎了上来。
“垂头丧气的做什么 。”
“谁垂头丧气了。”
杨婉抬起头笑道:“能赢一局是一局,我们已经不容易了。”
他说完,杨伦的肚子就 “咕……”地叫了一声。杨婉低头看向杨伦的肚子,笑道:“没吃东西啊,要不去邓瑛的直房那儿,我给你煮一碗面吃。”
杨伦道:“他的居所没有封禁吗?”
“封了,不过旁边李鱼的房子是开着的,没有人住,还可以坐一会儿。”
杨伦跟着杨婉一道朝护城河走去,一路上,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