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愣了愣,系了一半的带子就这么松掉了。
接着我们两个人都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异口同声道:“你身子还没好。”
这诡异的默契简直要命,谁知下一句也莫名其妙地合上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管我们是什么意思呢。
反正我看着他硬着脖子走出去,提着鸭子回来的时,都还没有松开。
这个和我一起生活在大明的人,比我会照顾人多了。
我回来后一直在养病,大多时候都帮不上什么忙。
但每当他挽起袖子来做家务的时候,总会时不时的叫我。
“婉婉。”
“啊?”
“你在做什么?”
“在坐着吃瓜子……怎么了。”
“没事,你吃。”
“婉婉。”“咋啦。”
“吃瓜子口干吗?要不要喝水。”
“你走之前给我倒了一杯,你忘啦?”
“哦,那你喝,喝完了跟我说。”
“婉婉。”
“干啥?”
“你在做什么?”
“我……”
为了不让他老是叫我,我索性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去找他。搬一张小凳子,在他身边坐着。他看我坐在他背后,也会发笑。我抱着胳膊道:“你是不是老早就想把我叫过来。”
邓瑛转身继续做活,轻声应道:“不是。”
我托着下巴看着他做事的那双手,他手腕上的伤是长期戴着刑具所致,虽然养了一个月,但还是没有好全。我私下听陈桦劝过他,让他跟我说,买一两个下人在家里放着。但邓瑛拒绝了,他说:“婉婉不会买奴婢。”
“为什么。”
邓瑛摇了摇头,没有跟他解释。
“你一个人做得下来吗?”
“嗯。”
邓瑛应了一声,“她虽然吃得挺多的,但我做得下来。”
在我眼中,人生而平等,没有身份等级的差异。
邓瑛他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真的很开心。
可是,什么叫我吃得挺多的。
“你是吃得挺多的。”
三月底的一天,杨伦专程上门来怼我,一道来的还有陈桦和云轻。
陈桦帮着邓瑛炖鸭子去了,云轻则站在一边发笑。
李大夫在给我诊脉,见我涨着脸,便笑道:“吃得多是好事,病了那么些日子,精气全亏损了,不多吃点,怎么补得回来。”
说完,取开腕枕对我道:“夫人吃得猪肺吗?”
我忙道:“猪肺好做还是鸭子好做。”
李大夫道:“那必是鸭子做起来简单些。”
我连忙摆手,“那您可别给他说。”
云轻笑道:“邓先生做不来,我能过来给你炖。”
“你啊,看好我的铺子,我就谢天谢地了。”
杨伦道:“杨婉,我一进来,就看你这儿前前后后,都他一个在照顾,他伤也没好全,一个病人照顾另外一个病人,怎么得了,要我说,让你嫂子挑一房人给你。”
我笑道:“等我好了,我就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做饭洗衣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