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季雪庭耳边沙哑地说道。
“我毁了地府,毁了西方灵境,我去了一切有可能找到你的地方,却一无所获……”
有什么东西浸湿了季雪庭的衣领。
“太常君终究抵不住我的诸多癫狂行径,破例为我开了溯回镜境,让我可以看到往昔一切。”
抱住季雪庭的双臂渐渐收紧。
季雪庭听到天衢提起溯回镜境,忽然心头一跳,隐约意识到了天衢因为“忘忧”而彻底崩溃,难以释怀的真正缘由。
两千七百年前——
人间。
“雪庭啊,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你这灵偶寄身根本就还没修好,这么贸贸然穿出去,一旦灵偶有所损伤,你那破破烂烂的残魂也会完蛋,你好不容易挣了这点命回来,怎么就一点不知道珍惜呢?”
一个形貌清瘦,愁眉苦脸的青衣老头走在乡间小路上,皱着眉头同面前那个行动稍显笨拙生硬的少年唠叨个不停。
“三百年啊,你想想你师父我多不容易啊,花了三百年才叫你从之前那副浑浑噩噩的鬼样子中清醒过来,可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啊,你这还不如继续傻着呢!哪有你这么不要命的啊?!”
那老头,也就是季雪庭的师父说道。
季雪庭慢慢地在他面前走着,就如同他师父说的那样,这具灵偶并未完全调试好,如今行动起来多有不便,而依旧虚弱的魂魄也备感痛苦。
可季雪庭却自始至终不曾停下脚步。
“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我必须要,去找他。”
季雪庭艰难地用灵偶的身体发声,笨拙地同身后的老人解释道。
“归真,他在等我。我们,说好了,之后就,一直,在一起。”
明明还是一具行动不便,甚至还带着傀儡僵硬之态的躯体,说起自己心爱的那个人,灵偶的双眸之中竟然闪现出了一抹只有血肉之躯才应该有的深沉眷恋。
老头儿听到这句话,神色愈发苦涩了。
“雪庭啊,你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啊?你忘了自己死前受的罪吗?你那相好的,叫什么来着,什么鬼花花的,就他妈不是个好东西啊。你之前都被他们家——”
他差点把扒皮喂狗之事说出来,但到底还是不忍心,只得中途噤声。
季雪庭听到这话,终于放慢了脚步,目光却依旧是澄澈欢欣的。
“一定,是,有误会。我家归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