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朝阳做事还是雷厉风行的,晚上就把钱打过来了。
第二日,韩路去银行取了现金回单位,就去寻陶桃。
巡演已经开始,陶桃正和团队的演员们在二楼合练,倒也免得分别去找人,动静那么大。
奇怪的是,排练室里面没有音乐声,里面传来一阵埋怨声。
韩路悄悄推开门偷看,却见里面有六人正团团围住陶桃,七嘴八舌叫。
“老板,演出费的事拖得实在太久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们解决了?”
“陶桃,当初你急着要用钱,自己去找吕朝阳。我就说这人实在不可靠,你偏不信了,现在钱要不回来,却又不想办法,你不能这样啊!”
陶桃一脸难看地坐在椅子上,紧咬牙关不说话。她很气恼,胸口不住起伏,显然处于爆发边沿。
一个老演员劝道:“大家都理解理解,陶老板也有她的难处,要不再等等看?”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黄头发就怒了,骂:“等等,等什么等,现在什么物价,现在的钱能和上个月一样吗?上个月一百块能割二十斤肉,现在只能割十斤。再等一段时间,说不定只值五斤了。”
李姐也点头,满面忧色:“我孙儿还等着钱参加夏令营呢,媳妇问起学费的事,我都不好怎么跟她说。”
黄头发:“我更惨,我老婆见天嚷嚷着说要装空调,实在太热了。又骂我没本事,整不来钱。陶老板,我说你没那金刚钻揽什么瓷器活儿去找吕朝阳圈生意。走穴的事你为什么不跟韩路商量,有他出面,不就没这屁事?”
这很不客气,可见他急眼了。
陶桃自从挑大梁后,无论是同事还是领导都把她供着捧着,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埋汰过。终于忍不住:“黄头发,你觉得我不成,就别跟我,这戏你别演了。”
黄头发大怒:“不演就不演,当谁稀罕那二十一天的演出费似的?陶桃我今天就要把话说明白了,你这人不行,真的不行。真当现在还是几十年前,你是大艺术家,大人物。时代变了,咱们就是唱戏混日子的,没有钱,就是个屁。我是屁,你也是屁。”
陶桃被他一通唾骂,脸变成煞白。
韩路看得心中痛快:这女人,就该被人骂。哎,我怎么有点同情陶桃了,这女人也是可怜见的。
就走进去,笑道:“怎么个意思,玉碎宫倾还是玄武门兵变。”
黄头发:“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