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筱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黎书。
鲜活，可以闹脾气的黎书。
最真实的黎书。
可笑，这么多年，她才知道，黎书也是个会哭的女孩子。
她怔怔无言。而后慢慢蹲下。
语气也是她以往没有对的轻柔。
“冰箱有，我给你拿来。”
“真的吗？”黎书委屈巴巴的看着她，睫毛上还挂着小滴眼泪。
舒筱给她轻轻擦去。
“不骗你。”
黎书撇开眼，很生气：“胡说。你之前都骗我说会来参加家长会。”
说到这里，她像是陷入回忆。酒精能麻痹人的神经，与此同时，某些压抑的情绪也能扩大好几倍。
她泪眼汪汪：“你明明前一天说过的，可是那一天班里同学的家长都来了，你没来。”
这件事……舒筱记得。
答应黎书参加家长会，其实是孟向红耳提面命。可看见黎书又是惊讶又是惊喜的神情，她也动了恻隐之心。
心想，不过去开一场家长会而已，有什么可高兴的。
可偏偏那天她和黎茂国大吵一架，两人双双摔门出去。
那时黎书才读小学，她也年轻。
答应黎书的事，她没有办到。
黎书回来用很受伤的语气问：“妈妈，你今天很忙吗？”
她那时是怎么回的？
她说：“我就是不想去，别烦我。”
舒筱不想在回忆，其实当时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她心里一点不畅快，甚至觉得涩涩的难受。
她一直在用偏执的方式在报负，每次只要一心软，脑海中总有这么一句声音。
——她身上一半流着黎茂国的血。不是爱情的结晶，只是她选择错误的产物。
她亲手把黎书推远，可也忍不住的冷言冷语提点她几句。
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她才知道，她错了。
错的离谱。
她九月怀胎，险些难产才得来这么一个孩子。
黎茂国是黎茂国，可黎书何其无辜。只可惜，没有时间来忏愧了。
她颤抖的去触黎书的眉眼。
“对不起。”
黎书身上酒味并不重，她歪歪扭扭被舒筱搀扶起来。
像是哭够了，她显然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