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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斯越插兜过去,他个子还比苏柏从高些,整个人淡淡杵在他面前,论男人,似乎还尚早,可偏偏又比同龄人多出那么一点儿男人味,长相乖戾,气场轻妄。
苏柏从温和噙笑,精心裁制的西装,衣衫平整,袖子往外翻了一节,搭在胳膊肘,双手也抄在兜里,跟个老朋友似的开口:“吃过饭了?”
周斯越下巴微抬,“嗯。”
苏柏从诚意邀请:“我约了叶教授吃饭,再一起随便吃点?”
周斯越看他半晌没应声。
……
苏柏从订的地方很有情调,似乎并不是一个对外开放的餐厅,连个招牌都没有,也没什么客人,服务员带着他们绕过一条青石板小路,穿过荷花池,迎着木制台阶而上。
包厢就在楼上,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竹林。
叶徐林进门的时候,周斯越已经坐在苏柏从身边,服务员正在他身后倒水。
他微怔了会儿,目光收回,关上门,难得严肃,低声道:“你怎么也在?”
不等他回答,苏柏从率先说:“路上碰见,就邀请了。”
叶徐林却变了神色:“让他回去吧,他只是个学生,这种场合应付不来。”
苏柏从说:“总要长大的不是么,您老这么护着也不行。”
周斯越抬头往窗外看,一片叶,一片绿,茫茫生机。
他忽然想起,早年在胡同时,老蒋带着蒋沉出去应酬,被蒋姨训,老蒋却说,你宠他,你宠他,这儿子就是教你宠坏喽,现在多磨练磨练,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不会对他客气。
兜里手机震了震。
他掏出。
“我洗完澡了,你回实验室了吗?”
丁羡问他。
“还没。”
“那你在干嘛呢?”
“跟人长见识。”
丁羡以为他又蹲在哪个路口跟大爷聊天了。
“又是哪个大爷,这回是什么?练太极的还是拉二胡的?”
他说:“一个家缠万贯却什么都没有的大爷。”
“说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