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坐上驴车,顺着原路往回走,江海才同杨氏说了刚刚在书院里的经过。
“书院里每个月要二两银子的束修,还有半两银子的食宿费,每半年交一次,书本费自理。”
听当家的说完,杨氏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账。
“娘,不用算了,一年的束修和食宿费用加在一起,最少要三十两银子,还不算书本和笔墨的银子。”
江海见儿子提到银子,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忙接着说道:
“书院里的夫子挺好的,说小枫来的晚,从三月份开始算,到六月份只需要交七两半银子。”
三个月七两半银子,让杨氏沉默了好一会儿。
岳盈听完姥爷和小舅舅的话直咋舌,怪不得这个年代供一个读书人,要举全家之力。
就这一年的束修银子,贫困的人家根本就供不起。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江枫觉得爹娘脸上的皱纹又深了,就忍不住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爹,娘,我还是去念私塾吧,私塾的束修要比官学便宜很多。”
“小枫,程夫子也说过的,私塾虽然便宜,可是私塾一般就一位夫子坐馆,能教授的课业很有限。”
“可是,爹,夫子也说过,那些单独坐馆的夫子……。”
说到这儿,江枫也晓得不好说服爹娘。因为程夫子和他讲过,除非是中了举人的,或者成就更高的学者大儒,或是告老还乡的那些老大人。
可是这类人,在河源县可谓是凤毛麟角。就算扒拉半天,也未必能扒拉出来那么一两位。
而且这些人,一般也只是教授自家的子侄族人,根本就不会教授外人。
江海见儿子还在纠结,就语重心长的给儿子吃宽心丸。
“小枫,要是以前,爹娘可能是供不起你,可是如今咱们借了你姐夫的光。”
“爹~”江枫以为爹惦记上了姐夫的工钱,就有些脸红的开口阻止。“姐夫他们还有一家人,淳哥儿也到了启蒙的年纪。”
“小枫,听爹把话说完,爹是想着在大青山脚下多开几亩地。”
江海自从听见自家女婿说,庄子上的贵人让女婿随便的开荒地,他才动了这个心思。
他琢磨着跟女婿商量一下,他来开荒地,地归女婿,可是近两年的收成归他们,好供小枫读书。
“爹,咱们家的十亩水田,已经够您和娘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