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偕老啊。”景言凝视了她许久,唇边浮起浅笑,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过完年,阿满也快要满一周岁了,景家自然不能亏待了这唯一的一个孙子,大肆操办,宾客无数。当天,小家伙被打扮得贵气十足,大红色对襟中式套装,红色小圆帽,额前那里还镶了颗宝石。睁着眼睛笑起来的模样,就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阿满由他爸爸抱出去见人,白璐也在一旁陪着应酬,热热闹闹吃完饭,就到了最重要的环节,抓周。小家伙被放在一张大桌子上,旁边是书,笔墨,印章之类的东西。在众人注目下,只见阿满神色茫然的环顾着周围,圆滚滚的身子左右挪动,抬头在人群中寻找着什么。过了几秒,像是没有找到,他扁扁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个小模样才叫伤心,仿佛是被爸爸妈妈遗弃了的小孩,肩膀一抖一抖的,连着头上漂亮的小帽子都哭歪了。白璐心疼不已,连忙上前把他抱了起来,一到妈妈的怀里他顿时不哭了,只是依旧余韵未了,在抽抽搭搭,乌黑的长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白璐拿了纸巾细细给他擦拭着,阿满乖巧又依赖的伏在她怀里,短短的一双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脖子,唯恐白璐再次消失不见。抓周最后不了了之,景言气得扬言要回去把他抓起来打了一顿。阿满无辜的很,面对年轻父亲的怒火满脸懵懂,最后只得弱弱的依偎在妈妈怀里,把脸侧了侧,埋在白璐胸前不去看他。景言宛如鸡同鸭讲,对着那个漆黑的后脑勺,是又气又无奈,最后只能恨恨叹了口气,上楼去了。白璐看着这对父子也是哭笑不得,把阿满收拾好哄睡着了之后,又回房去哄那个生闷气的男人。景言正倚在床头,脸色严肃,即使洗了个澡也没有缓和他的满身不虞,白璐走过去坐在他面前,轻笑:“你干嘛?”“我没干嘛。”
他抬头说道。“还在不高兴?”
白璐试探问,景言垂下眸子,须臾,方才回答:“还好,就是习俗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只是担心”
“我倒觉得挺好。”
白璐笑了起来:“如果他这么小就定好了未来人生,那才是最可怕的呢。”“我们阿满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没有做出选择。”
她打趣。“他知道个屁!”
景言轻嗤,神色却是轻松了下来,“好了,快去洗澡睡觉,今天累了一天了。”“遵命!”
白璐笑盈盈。——
六月,骄阳似火的节气,今年发生了一件大事。程语嫣和周显决定要结婚了。白璐很是欣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