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摸爬滚打,想再洗干净啊,太难了。”
我知道这是杨姨奶在教我。我连连称是,心生感激。
杨姨奶抱着一个杨木盒子走了出来,我担心她这把年纪,再把地上的瓷器不小心碰倒了,那可真担待不起,我急忙起身去接,却见杨姨奶一个跳跃,稳稳地站在了桌子边,惊出我一身冷汗。话说,这杨姨奶六十多岁的人蹦蹦跳跳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倒真是打铁搞个一副好身板。
杨姨奶打开了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子打开里面包着两层布,里面放着一个通体洁白,上面布满凹凸的小瓶子,我没有上手,先听杨姨奶讲故事。
她说道:“这是我在17年,国际文物博览会上,法国的一个藏家带来的,他就是收藏世界各地的瓶子的,他死了,子女拿来卖,博览会四天,都卖光了,就剩下这么个瓶子,我当时上手,觉得真心漂亮,各种线都是对的,所以呢,我就收下了。不过当天有一个怪事儿,我刚买完,来了一个藏家,非要买我手里的这件东西,我想套出他知道的,可他偏偏不说,最后跺脚走人了。至今,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好在哪儿。”
我将小瓶儿拿到了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底款是“大清乾隆年制”,周身的花纹儿非常漂亮。
杨姨奶说道:“我以为是永乐年制,却是个乾隆的。如果落个永乐,或者没有款制,我就不稀奇了。乾隆的我没见过这样的。”
我看了片刻,心头一颤,我又想起了往事,这样的器型我还真就见过,我一边将神火手电打开,从瓶口照了下去,一边说道:“我在湾湾的小故宫见过,也是机缘巧合,我大爷爷和那边关系非常好,我有幸进了一次他们的库房,见过一对儿比这个器型还要大的,的确是乾隆的。”
就在我的灯光照下去的一瞬间,那白色的薄胎一下晶莹剔透起来,上面凹凸的花纹儿明暗交映,儒雅至极,上面的花枝就跟活了似得。
我说道:“这是一个白釉仿品。”
我话音刚落,连杨姨奶都是脸色一变,我继续说道:“这是乾隆督陶官唐英仿五大名窑的一个品种,非常稀少,这也是当时湾湾的专家给我讲解的。”
杨姨奶皱眉说道:“那他仿的什么呀?永乐吗?”
我摇摇头,说道:“不!仿的定窑!”
杨姨奶一听,一下通透了,说道:“哈!小子说得没错,故宫里有个仿定窑的白釉凸花的天鸡尊,创新工艺!景德镇的纯白高岭土,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