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力气已经到了极限,我的速度明显没有两分钟前快了,空气已经很稀薄了,我的肺部已经感受不到空气的交换,那种强烈想要呼吸的感觉已经让人接近奔溃的边缘,此时的我,已经不想继续挖了,只想卡住自己的喉咙,让最后一丝空气流入肺部,甚至想抓烂自己的胸膛,让肺直接呼吸空气。
我无能为力,我只希望外面的二叔没有昏过去,此时此刻,希望他正在积极营救我,人一旦将希望交给别人的时候,放弃的感觉就会无限放大。
大脑就会变成一个循循善诱的恶魔:休息一下就好,就一下,太累了。
其实,还是有好消息的,土壤中有了大量的水分,泥土也在形成块状,这代表离地面真的不远了。我下意识地伸长脖子,啃了一口,并且用力地吮吸着,我要将土壤中的水分吸在嘴里,水经过体温的加热,会产生一个氢气和两个氧气,微乎其微,却能骗过自己。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发力,我想起小花儿教过我,倭国的格斗家的空手道和我们的散打发力方式不同,散打讲究腰部带动上半身,发力点要正、快、狠,腰力传递到肩,再到手腕,最后到拳,但空手道的发力却是上半身不动,用的是寸劲儿。高超的空手道格斗家可以隔着护具直接将人击飞,受内伤,这就是拳法里的透击。
拳法没有优良可劣,只有用拳法的人有强弱,空手道的寸劲儿却可以用在此时此刻,我腰部无法动弹,能活动的只有胳膊,我提起一口气,将力气集中在了大臂,四指伸直,猛地朝着头顶挥出,我用了我所有的气力,如果老天要我去陪爷爷,也只能如此了。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在最后的时刻,人其实是绝望的,因为你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不过是死亡的倒计时,但当希望来临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地浑身都是力气。我感觉手的尽头似乎捅破了鸡蛋壳儿,风吹过汗津津,脏兮兮的手心,尽然有一股子微凉,这股微凉通过手心,传到了胸部,又传到了大脑,一股蓬勃之气瞬间游走于全身,就好像落水的人,手还能伸出水面。
我不停地乱抓着,那是落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的求生欲望,我的救命稻草是一块布,我用尽全力揪住,这布动了,带来了一股力道,就是这轻微的力道,让我另一只手有了支撑,我发狠地将鬼王铲用力地朝上插,就是这一下,我的肺部如同炸裂一般地痛苦,这痛苦反而刺激我猛地向上挣脱。
我的脑袋冲破了土壤,光明如同一把利刃,我瞬间失明,刺激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