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看窗户上有人影晃来晃去,就走出屋子查看。谁知竟然看到了一个裹了好多层破布的“人”。大力心说:多亏了他这么些层破布,不然早就像那些夏天穿着单衣在路边裸睡的乞丐一样,在那天降雹子的夜里就冻死了。
“兄弟,进来喝杯热汤吧。”那壮年乞丐招呼着。那“一坨人”,实在是渴望屋内的光亮,他并不白吃白住,起身,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麟趾金,给那个壮年乞丐,并且微微鞠了一躬。
那大力哪见过这个?不由地惊异,赶紧邀这位进屋,并且那枚金子也不敢收,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年人竟然手足无措起来。
一行人抬着箱子,放在了乞丐屋外,叶兴看着那些人动作轻巧,倒也放心了。刚刚的经过,叶兴也收在眼里。那些给乞丐屋运衣食箱子的人,动作迅疾而稳妥,就像一阵微风,来去了无痕迹。
柴昏昏听见了这首《命运的低语》,并没有想到未来,而是想到了过去。过去在出樵城当奴隶的情景历历在目,当时她叫“海胆”,因为奴隶贩子的老婆爱吃海胆,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儿。在被拐去当奴隶的那几年,没日没夜的当苦工,小小年纪,还被那些工头揩油……当然,在被依云馆的柴老爷寻回来之后,就逐一派人,去将那几个工头灭口了。
柴老爷也是一向宝贝这个私生女,掌上明珠失而复得,是大喜事。并且,自从寻回了柴昏昏,依云馆也开始搞研制“人瑞、人华”、贩卖“长生不老”的业务,事业一路高升,柴老爷潜意识里,早就将柴昏昏这个宝贝女儿,视为“吉兆”,更是千宠万爱。
只是,她痛恨被掳走的那段奴隶生活!
凤华城中,往城外离人馆运送物资的队伍,也到了。
离人馆的柳掌柜看见解燃眉之急的来了,千恩万谢地拜天拜地拜城主,更是想留这几位壮士歇歇,吃个热乎饭。车夫阿望正在歇脚的空档,听见了《命运的低语》,凝眉细思。雷子听见了,自是有一番惆怅,想到了那些被依云馆害死的孩子,也想到了近日城内的雹子,忽然就觉得生活好苦。
这几个车夫和搬运工,连年都奔忙在路上,天天卖力气,哪有时间喊累?都是能活一天赚一天,如今歇息一会儿,又听见这如慈母如严父、如娇妻如爱儿的歌声,心下回过味来,方觉得自己自己当人当的太累了,都沉默地坐着,两个大脚掌撑着地,埋头抱拳的,一个个都在品味这几年讨生活的艰辛。
各人有个人的经历,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车夫、就是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