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一张茶桌,也就是他们现在坐着的。茶桌西面是一台笔架,上面悬挂着一排竹竿笔;东面是一座香案,案上有一个三清塑像和一个香炉。
不像一个茶室,更像一个祭坛。
茶室的帘子被掀开,柳明凡和苏未齐齐看向那个走进来的黑袍男人。
“辛苦你啦,你先去睡吧。”男人揉了揉女孩的头,脸有笑意。
“嗯。”女孩迷迷糊糊点了点头,便利开了茶室,留下三人。
“冥先生。”苏未起身对黑袍男人行了个稽首,腕间的云谲流纹飞速流转着。
柳明凡见苏未行礼,便学着苏未的样子起身准备行个稽首。
但他被苏未一把推开了。
苏未手里握着云谲,冷冷地看着冥。
“还不错。”冥挑了挑眉,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刀,眼神渐冷。“但是,还不够!”
冥缓缓挥动着手中的茶刀,在空中绘出一道刀光,斩向苏未。
天地一线,生杀一念。
苏未感受到了曾在柳非玄身上感受过的威压,来自天地的威压。柳非玄告诉过他,如果柳明凡知道了真相,就带柳明凡来见这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也许会帮助他们,也可能会杀了他们。
没有这个男人的帮助,必死;若这个男人对他们起杀心,必死。唯有让这个男人给出修复山海镜的线索,才能有一线生机。
但这个男人,终是信不过两个毛头小子,信不过柳家。
苏未毫不犹豫地将云谲插入自己心口,鲜血沿着云谲的黑白流纹奔涌而出,浸满了整个云谲。
“明凡,跑!”苏未低吼一声,云谲剑身崩碎开来,剑身上的黑白流纹搅动着血色飞速流转,在空中隐隐画出一个阴阳鱼,生生撞向飞射而来的刀光。
阴阳鱼飞速旋转,以此来抵消刀光中的无穷杀意。二者碰撞时并没有火花四溅,也没有风云变色,刀光只是被稍稍阻碍了一瞬,便穿透了阴阳鱼。
他终究是没能挡下。
对不起,老师。
苏未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体被一刀刀地撕裂,心中无怨亦无悔。
“阿未,你怨我吗?”那个夜里,柳非玄就这么坐在他身边,望着天上的月亮。
“不怨。”
“其实你要是怨我,我反而会好受点。”柳非玄伸出手搭上苏未的肩膀,语气有些沉重。“我带你回来,的确是有所私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