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凡指了指思归,甩了个眼神。
“对对对,我们是过来慰问您的,住院费您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负责报销了,您就安心养伤吧。”思归匆匆应答了几声,将老人轻轻扶到了床上。
“啊,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老人顺从地躺到床上,朝着思归和柳明凡一个劲地道谢。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十分不好的,但是他没办法,家里没有条件让他在医院继续住下去。
“不知道老人家您的姓名叫什么,家住在哪,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其实之前思归已经给过他这方面的资料了,但是他还是决定再问一次,亲口听老人说出来。
“老头子姓邹,祖上没什么文化,就叫邹老六。家住在小屯村那旮瘩里,生了个儿子没什么出息,娶个老婆花光了家里的钱,现在买房子又问我要钱,我就只好上山里头去找点野棒槌,想着卖个好价钱。”
老人说话的时候眼神有点躲闪,毕竟到山里偷挖人参是被法律所禁止的事情,此时他说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的。
“您儿子是做什么的,还在家里靠着您给他钱吗?”柳明凡不顾思归询问的眼神,扯了一条椅子坐到邹老六床前,轻声问道。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记者,采访着这位老人。
“那倒也没有,那犊子玩意儿去外面讨了个活计,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经工作。前些日子他给我说他要买房了,还差个万把块,让我给他凑凑。我这亲戚邻居都找过,谁能给我一个老头子借钱?最后不得寻思着,就上山采棒槌去了。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差点把命都搭上,得多亏了你们。”老人的声音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顺从,是认命。
“采棒槌?我听说过,就是采人参是吧?我想知道,这采人参,有什么讲究吗?”柳明凡端坐在病床前,神色轻松。他没有直接去询问老人参王的事,而是一步一步地引入。毕竟他也知道参王在当地是一种信仰一样的存在,即使再缺钱,当地人也不可能将参王作为交易的筹码,毕竟这可是要断子绝孙的。
邹老六狐疑地看了一眼柳明凡,眼轱辘在皮子底下沉了沉,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了口。“这采棒槌,说白了就是巡山。手里提着根锁宝棍,一个一个草丛探过去,不能急。等锁宝棍锁到了棒槌,那就得大喊一声’棒槌!’,这样子棒槌就会被定住,跑不了了。要是棒槌长得好,那就采了回家,要是长的不好,就给它系上红绳,下次再来。
棒槌这玩意喜欢躲草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