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师妹应该活得悠然闲适,没事就看看杂书,或是去山上游玩。即使一时找不到路也不要紧,他会去接。
他们可以一起阅尽世间百态,尝遍人生美味,走过山河湖海。归来时,再去山下的南边巷子里给她买一串心心念念糖葫芦,看她笑得无比开怀。
不应该是这样,盛鸣瑶怎么可以这样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
是他。
是因为他。
“当渊。”田先生道,“这里只有你能让她走时少一些痛苦。”
滕当渊看着榻上不知何时已经苏醒的盛鸣瑶。
她像是什么也不知道,此时也还在对他笑。
滕当渊忽而想起,三年前下山那日,田先生曾嘱咐过他的话。
“无论是学医还是习剑,本质皆是利于万民。你如今持剑在手,更应严于律己,不可冲动冒失。”
“持剑斩妖邪魔祟,为生民立命。”
言犹在耳。
滕当渊茫然地环顾四周。
可没有人告诉他,若剑前是他的师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