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师兄不在,师姐又性情柔弱,一人前去,万一受了欺负,岂不是让旁人觉得我师门软弱可欺?”
盛鸣瑶悠闲地踱步到了朝婉清身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不如我陪朝师姐同去,如何?”
若是放朝婉清一人前去,谁知道明日宗门里又会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谣言?
如今沈漓安正在思过崖悔过,而玄宁总是冷硬的外壳也已然松动,攻破他的心防种下心魔指日可待。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理智上,盛鸣瑶知道自己该逐渐放下之前种种,可情感上,她却总会想起前世种种悲惨情状。
就连偶尔入定时,盛鸣瑶也会在某一刹那,突然以为自己身处炼狱,周遭尽是火海,只余她孤零零一人,全无退路。
盛鸣瑶心如明镜,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种情况若是一时不察,极有可能滋生心魔。
归根结底,盛鸣瑶心中会有如此诸多惶恐,无非是因为从始至终——在整个可笑的故事里,‘盛鸣瑶’从来都被舍弃的那个。
师兄、师尊、师门一步步坠落深渊,从未有人试着拉她一把。
早些时候在养伤时,盛鸣瑶倒也不是没想过直接下山,远离这一切,可先不提能不能躲过玄宁的追踪以及之后的拷问,光是“想到”这个问题,就似乎已经触犯到了什么无边的条例。
每当盛鸣瑶脑中冒出想要“离开”的想法时,总会整个人忽然僵在原地,甚至有一次足足缓了近半个时辰,才算恢复正常。
天道,还在束缚她这个外来者。
盛鸣瑶压下心中的抗拒烦躁,扬起眉毛,等待朝婉清的回复。
“既然师妹这样想,那我们便同去好了。”
朝婉清跺跺脚,赌气冲着里间小声嘀咕:“不如师父与我们同去,也好过回头在来训我。”
嘴上像是抱怨,实则情态娇憨极了,尾调上扬,更带了几分软糯可人。
朝婉清说完话后,洞府中安静了片刻。
就在盛鸣瑶以为玄宁不会出声时,右前方灰蓝色的水幕微微泛起了皱褶,原本隐在其中的身影逐渐显露,玄宁冷淡的面容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先是扫了一眼左边的朝婉清,玄宁的目光稳稳落在了盛鸣瑶的身上。
“那便同去。”
卧沙场原本是个不温不火的小地方,可今日,许多弟子彼此激动地交谈着什么,熙熙攘攘地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