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用来照明,更是用来折磨妖兽。
而对入魔者,同样也是折磨。
玄宁修长的手指搭在了并没有关紧的房门上,按理来说,只需要他轻轻一推,本就虚掩着的房门自然会为他敞开。
可玄宁不知为何,偏偏在此时低眸,视线触及到了指尖的鲜血的那一秒,玄宁活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可战胜的猛兽,倏地缩回了手,片刻后,仍不敢抬起。
窄窄的长廊看不见尽头,只余下耳旁凄厉的咆哮,孤独又清醒的人独自立于此处,像极了人间所言的‘自作多情’。
玄宁终是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悄无声息地站在距离盛鸣瑶不过一步之遥地地方,长长的眼睫凝结着化不开的冷色,让人分辨不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情。
是悔?是恨?是怨?
或者,是哀?是痛?
“师尊?”
盛鸣瑶的手腕被沉重的枷锁扣住,体内的魔气仍在折磨着她,就连眼睛也被不知何种材质的布条蒙住,偶尔想要掀起眼皮,就会被某种粗粝磨得生疼。
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盛鸣瑶仍能分神察觉到玄宁的到来,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是师尊来了吗?”盛鸣瑶像是为了确认什么,又问了一遍。
面前的徒弟衣衫破败,连眼睛都被人用特制的困魔纱遮住,分明该痛苦不堪,可盛鸣瑶脸上居然仍带着几分笑意。
她在笑什么?
玄宁并不知道,可他却又想起了乐郁。
在乐郁彻底与般若仙府决裂后的那段时日,每每午夜梦回,玄宁总会想起他,想起曾经被自己选中时,那个正直跳脱、潇洒无畏的少年。
为师者,理应传道受业解惑。
可乐郁在自己的影响下却自甘堕落,与妖族为伍。
这是否证明,是自己的道错了?
被吊着的盛鸣瑶久久未得到应答,心中难免升起了几分失落。
无论何等坚韧之人,在突然遭遇坎坷时,也总希望能有人陪伴在身边,哪怕开口说句话也是好的。
就在盛鸣瑶以为不会有回应时,一股冷风袭来,鼻尖嗅到一丝极浅极淡的幽幽梅香,隐约又像是混合了一点清澈的竹味。
下一秒,盛鸣瑶眼睛上的黑布突然被人解开,不算强烈的光线仍然刺激的她眼睛一眯,险些落下生理性的眼泪。
“为师在。”
玄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