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盛鸣瑶。”
沈漓安沉默半晌后,敛去一切悲痛与怒火,对着玄宁最后行了一个弟子礼。
“从此以后,沈漓安出门在外,再不会以玄宁真人门下弟子自居。”
这话出口,几乎等同于沈漓安叛出师门,与玄宁彻底决裂。
可玄宁仍是站在原地,背着身,望着窗外的日光出声。
还记得盛鸣瑶第一次擂台比武受伤后,玄宁将她接入洞府,又让丁芷兰前来为她医治。
当时的玄宁也是这样背对着盛鸣瑶站着。
那时虽是夜色,却也很明亮,是如今黯淡无光的骄阳所不及的。
“你说完了?”
玄宁转过头望向沈漓安,仍是无悲无喜的模样,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不配被他放在眼中。
“说完了,就滚吧。”
沈漓安出了洞府,可心中郁气仍未消除,空荡荡的,反而愈加茫然。
恨无可恨,怨无可怨,一腔悲愤不知该与何人说。
从前的沈漓安在经历了幼时荒诞的一切后,见人三分笑,看似对谁都温和有礼,可细细追究,他也未曾把任何人都放在心里,所以即便偶尔被人误解,沈漓安也能一笑置之。
若人将感情割裂成等分,依次分给身旁众人,那么哪怕其中一份被人践踏,你仍可以获得很多很多的回馈。
这是沈漓安从他扭曲的童年中得出的道理。
同样的,这些回馈来的爱意,也是沈漓安构建象牙塔的图纸。
然而人之所以为人,就在于身上那份不可控的情感。
早在之前那个秋夜里——或者更早之前,沈漓安已经不自觉地将更多的情感,悄无声息地倾注在了盛鸣瑶身上。
这个师妹的身上,有沈漓安永远得不到的炽热张扬。
不知何故,沈漓安又停在了盛鸣瑶之前的院落中。
原本的院落虽然简陋了些,可到底很干净,但现在沈漓安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切景物都变得雾蒙蒙的。
他见花不是花,树也不是树,就连耳旁温柔而过的风声都轻声在他耳旁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
盛鸣瑶。
“漓安?你在这儿做什么?”
丁芷兰略有些惊讶的声音在沈漓安背后响起,沈漓安转过轮椅,淡淡道:“芷兰真人。”
仅仅叫了声尊号便再也无话,若是在从前,翩翩君子沈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