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做好了被滕当渊训斥惩戒的准备了。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滕当渊一直沉默,直到任修将话说完时,才平静开口:“我今日未去观天苑,你也认错人了。”
何来‘也’字?
不等任修想明白,滕当渊已然转身,准备离去。任修见此,一时冲动之下,脱口而出:“可他给我的信笺上,确实是滕师兄的字迹!”
滕当渊背影一顿,不自觉地皱眉。
难道是有人假借他的名头,招摇撞骗?
若是如此,确实应当早日重视,避免日后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此,滕当渊转过身,重新走到了任修的面前,平静道:“你说字迹相似,可有凭证?”
“有!”
任修立即将信笺从储物戒中摸出,递给了滕当渊。他想起那人肆意疏狂的话语,又忍不住开口为他辩解:“这人的字迹与师兄你实在太过相似也许是个误会?也许是他钦佩师兄,所以刻意模仿,也许——”
最后的话全部卡在了任修喉咙口,他张了张嘴,却再也没能吐出一个字。
在任修面前的滕当渊已经完全不是他印象中,孤傲冷冽的“孤雪剑”。
滕当渊看着那张已经有些皱的白纸,上面孤零零地,用张牙舞爪地笔调,书写着一个“瑶”字。
瑶。
“呵。”
滕当渊喉咙中忽而溢出了一丝轻笑,任修见他如此,刚刚松了口气,却蓦地对上了滕当渊的双眸。
滕当渊的嘴角明明是上扬的,可眼中浓厚到化不开的悲伤像是一个幽深的漩涡,任修心中惊涛骇浪,根本不敢细看。
这样悲喜难辨的诡谲神情,一点也不像‘孤雪剑’,到是到是有几分,像是个凡尘中人了。
“师兄。”任修担心地上前,“你”
“无碍。”
滕当渊垂下眼帘,语气冷漠:“你先回去,不必管我。”
任修大约猜到这是滕当渊的私事,自然也不敢久留。
他当即行了一礼,径直离去。
滕当渊也没回房,他运气灵力,出了纯戴剑宗的巨型剑阁,飞身立于更高处,俯瞰脚下集市。
夜市繁华,灯火阑珊,如烟的月光被山色染成了翠幕,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根本无需细看,滕当渊脑中都能浮现起集市中,那些情人、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