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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幻梦之时,现世的滕当渊身上背负了太多。
家仇离恨,师门荣辱,剑道兴衰一遍又一遍,所有人都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所有人都对他有所希冀,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滕当渊肩上的担子太多,多到已经承载不住一个纯粹的笑容。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你的师兄做什么。”
滕当渊放弃了那些滑稽可笑的想法,他收回了笑容,左手死死地握住了剑柄,看似又变成了那副不近人情的冰冷模样。
倘若他真是木头也很好。
木头终归是无心的。
面对盛鸣瑶,滕当渊第一次发现他很那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甚至已经快克制不住自那在心中燃烧成了白日焰火的澎湃情绪。
在她面前丢盔弃甲,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倒也不丢人。
“有你挡在我的剑前。”
滕当渊凝视着盛鸣瑶,随后蓦然将剑收入剑鞘。
随着一声剑啸,滕当渊狼狈地侧过脸,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摸不透他如今的神色,只听他低沉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笑声很闷很沉,听不出半点“笑”该有的欢愉。在滕当渊之前,盛鸣瑶从未想过,能有人将“笑”都变得如此沉闷。
“盛鸣瑶,你觉得,我还能拿得稳剑吗?”
这一场战斗尚未开始,从来战无不胜的孤雪剑就已经认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