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洞府内全部的光芒。
而现在,这是盛鸣瑶在今夜露出的第一个带上了真心的笑。
玄宁望着盛鸣瑶,神色难辨,他开口时声音冷漠晦涩,恰似无情者。
“一直都是如此吗?”
“从未变过。”
不等玄宁再次开口,盛鸣瑶借机抽出了被他扣住的手,客套地扬起了一个官方假笑:“看来玄宁真人要去处理内务,清理门户了,那么晚辈也先走一步,就不打扰您了。”
“对了,您有空也去治治这般若仙府的人,这见人就跪可是个大毛病,膝盖这么软,以后恐怕要连累终生啊。”
话中满是嘲讽,只是她神色鲜活,朝气满满的样子,让玄宁根本不想打断。
他确实有事要处理,所以没有阻拦盛鸣瑶离去,而是看着她转身。
青色的身影像是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卸下了所有的重担,只需要在这世间翩然起舞。
不可追,不可及。
“盛鸣瑶。”
在她离开前,玄宁再一次开口。
“我从未跪过。”
像是为了腔调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从未。”
不用他说,盛鸣瑶也能猜到。
玄宁这样高傲冷淡又目下无尘的性格,怎么可能下跪呢?
盛鸣瑶耸耸肩,侧过脸,神采飞扬地冲着玄宁挑眉:“这也与我无关。虽然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但玄宁真人日后若还有事要找我,我在大荒宫静候。”
盛鸣瑶已经想通了。
既然玄宁已经知道了自己没有死去,躲也没用,倒不如光明正大地与他交锋。
躲什么?怕什么?对于玄宁,从始至终,她盛鸣瑶都敢说一句‘问心无愧’。
见盛鸣瑶笑了,在她彻底转身的瞬间,玄宁也露出了一个浅薄的笑意,淡得散在空中也无人注意。
他望着盛鸣瑶离去的身影,又看到她偏过脸,和纯戴剑宗的小子说了些什么,那样子似乎是带着笑的。
最后,两人朝着不远处的小商贩走去了。
在玄宁眼中,所有喧闹的人群皆是虚妄,只有那个青色的身影印在眼底,无比清晰。
玄宁犹记得盛鸣瑶曾说过,她并不喜欢白衣,而更喜欢明亮些的色彩。
现在能不被束缚,想必她快意至极。
其实这样很好。
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