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出神后,谷秋顺着盛鸣瑶的话问道:“你说般若仙府的人把你当替身?可你身上这套衣服,明明就是绣着大荒宫的标记。”
“大荒宫和般若仙府素有旧怨,你又怎么能连同两边?”谷秋怀疑道,“还是你在骗我?”
要不然怎么几乎所有有关于画皮妖的记载上,都会隐晦得写几句这类妖“天真率性,与常人所思所想不甚相同”呢?这么轻易就将人错认,想要杀了她,如今又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的话,甚至还要追问。
就连盛鸣瑶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也不是故意想要骗人,只是形势所迫,由不得她。
“我曾经是般若仙府的弟子,后来从那灵戈山巅上跳了下去,阴差阳错下遇见了我的师父,就顺势拜入了大荒宫门下。”
三分真七分假,后头那些太过于奇妙的经历,盛鸣瑶一笔带过,并不打算与谷秋细说。
这话也并非完全说谎,盛鸣瑶说得理直气壮,她脑中早就构思好了一个“备受欺骗的小可怜替身”的设定,因此在开口后没有半点犹豫,顺着就将话带了下来。
“我曾经也以为自己备受宠爱的弟子,哪怕师兄多情,对旁人与对我一样好,师尊冷淡,对我甚至还不如旁人,可也是天性使然。他们都是关心我的,不会有假。”
谷秋不自觉地跟着盛鸣瑶的思路跑,追问道:“后来呢?”
“前几年的时候自然还好。门派内有些风言风语,可我当时太过蠢笨,又不与他们一道,因而也不在意。”
“再后来啊”盛鸣瑶长长地叹了口气,望向远处的眼神变得悠远沉静,又隐含一丝幽怨,“朝婉清回来了。”
“只要她在,无论是师尊、师兄,还是旁人,他们都看不见我。我不甘心,我愤恨,我处处针对,处处比较——可终究无济于事,因为他们眼里没有我,纵使我做得再好,再完美,他们眼里也依旧没有我。”
不得不说,盛鸣瑶将一个幽怨哀愁的‘替身’心理拿捏的十分到位,以至于谷秋非但没有起疑,反倒同样心有戚戚焉地点头。
这样的心情,谷秋再熟悉不过了。
当她第一次知道桂阿有了心爱之人时,也是这样的感觉。
酸涩,幽怨,不甘——那时她甚至还没有将自己的皮送出去。
盛鸣瑶说到这关键之处却偏偏住嘴,一句也不肯多说,急得谷秋想要追问,有偏偏放不下身段。
这也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