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爱梅,大都是爱它不畏严寒的凛然傲骨,他们将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地位,梅越是崎岖嶙峋,越是能彰显他们品味独具,清高且不流于俗套。
唯独滕当渊不同。
若是可以,他也愿梅不受严寒。
“滕师兄。”盛鸣瑶低着头将一个黑玉匣递给了滕当渊,“这药能帮助你融合心头血,我试过。”
“既然你已经见到了我,那勾魂火铃,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凭白为此浪费滕当渊一滴心头血,盛鸣瑶左思右想,实在没有比这更不值的事情了。
察觉到滕当渊周身气息一凝,盛鸣瑶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误会,又赶紧补充道:“我此言并非是要断了联系,滕师兄若是有事找我,直接飞鹤传信即可,或是闲暇之余,愿意来大荒宫找我品茶论道,我必扫榻相迎。”
“只是倘若为此物浪费滕师兄一滴心头血,我作为师妹,也是在是心中难安。”
滕当渊注视着盛鸣瑶,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心中涌上千言万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的右手痉挛了一下,在盛鸣瑶眼前摊开,上面静静躺着那已经变成血红色的勾魂火铃。
滕当渊看着盛鸣瑶,弯了弯眉眼:“好。”
简单的一声应答,耗尽了他此生所有的温柔。
既然阿鸣叫他一声‘师兄’,那么滕当渊就会是盛鸣瑶的师兄。
师兄,是不会让师妹为难的。
下一秒,勾魂火铃于滕当渊的右手掌心化作绯红色的细碎粉末,先是凝滞,顷刻间被吹来的风雪卷入其中,最后湮灭于半空,与雪色交融,不见踪迹。
盛鸣瑶也未料到滕当渊会如此突然地捏碎勾魂火铃,她急忙用灵力护住滕当渊,又将数十枚固元丹取出,直接捏碎凝于要穴,开口时的声音都染上了焦急:“心头血可是大事,你——”
“我无事。”
最后倒是滕当渊开口安慰起了盛鸣瑶,他对着盛鸣瑶伸手,像是要去揉她头顶,微微顿住,在半空中转移了方向,去接住了一片险些飘到盛鸣瑶肩头的雪花。
雪花落于右手掌心,孤零零一片,顷刻间消失不见。
“去吧,别让你的同伴等急了。”
盛鸣瑶迟疑地看了眼滕当渊,他道:“我好歹也是元婴修为,一滴心头血,还不至于这般虚弱。”
语气平静,真伪难辨。
见滕当渊当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