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音再睁眼的时候,窗外已是黄昏景象。
心脏依旧跳得慌乱,她想喊巧璧来训话,怎让她一觉睡到了现在,本早该起身去静松院与父亲守灵的。
屋子里地龙烧得暖极了,她热得很,方从被子里支出一只手臂来,便被人有擒着手腕儿,放了回去
慈音这才见得,眼前的不是巧璧,而是二爷
“你怎来了?”方才开口,她方觉着自己声音沙哑,却记挂起心头那件事儿,再问道,“哥哥他可也回来了?”
二爷却没答话,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你发了热,大夫来看过,叫你好生休息。我替你与母亲告了假,父亲那边你暂且别去了,便在屋子里先将身子养好。”
慈音撑着自己要起来,却被二爷扶着。她却触及他衣袖,几分冰凉,该是刚从外头回来。
“你还未答我,哥哥可回来了?”
话方问完,明远扶在她肩头上的手掌忽地锁紧了些。慈音抬眸,却见他眼底颤动。她心觉不好,十分的不好。昨日夜里那些感应该不会是真的?那是她最亲的人
未等明远开口,慈音眼中已经湿润一片,“你、你且是有什么事情瞒我?哥哥呢?”
明远淡淡道出:“你答应我,不可太伤心,不可动气,你还有我,还有母亲。”
慈音已泪如滚珠,“他怎么了?”
“昨日夜里我们护送法师回相国寺途中,遇了刺客。兄长他与那刺客厮杀不知所踪”
明远说到此处顿了一顿,又将慈音一双瘦弱的肩头捂紧了些。
“然后呢?”慈音哭道。
“今日一早,在甜水巷祠堂里发现了尸首。昨夜祠堂大火,已面目全非。只他身上的面具,锦衣,和双刀都在身形,也一般无二”明远说及此,捂鼻悲恸。
慈音一口气息没提得上来,险些晕厥过去。明远慌乱之中将人接入怀里,大喊了几声她的名字。见她眉间紧扣,气息虚弱。直扣着她的人中,又搓着她的肩头,方将人重新唤醒。
慈音眉间渐渐散开,却似失了知觉,唯有眼泪依旧不停从眼角滑出。明远却捧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道,“慈音,你还有我。”
“他如今在哪里,我要见见他!”慈音气力幽若,只拧着气力方能说出话来。
“他”明远自忍泪摇头,“尸身已经停去了静松院里,与父亲一道儿”
慈音掀了膝上的被褥,急着下床要走,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