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小小的尖叫。她心下一横,想着要不要真的将刀再上前一分,山光远的大手从天而降,捉住了她手腕!
他跟捻开含苞的月季花似的,两指一压,言昳手腕发麻,松开了手,眼见着又钝又锈的匕首要落地,他脚一垫,又一踢。
那匕首斜插进密道低处的泥墙里头。
他默不作?声的在脏兮兮的刀柄上踩了一脚,匕首刀刃全没进软泥里,只剩下刀柄半截在外头露着。
山光远捏住她手腕翻过来。
言昳的手就跟她那脾气似的,紧紧戒备的攥着拳头。
山光远手往下挪,又跟有妖术似的在她掌根一捏,言昳吃痛酸麻,他轻易拨开了她细软的手指。
看掌心里没有擦伤,没有扎刺,只有满手的灰。
山光远看了她一眼。
言昳跟踩了耗子似的,缩肩瞪眼,毛都要炸起?来似的,紧紧抱着刚刚的夺去的他的刀,仿佛能用眼神把他逼退。
山光远没想到时隔多年?,又看到她如此戒备的眼神,真想狠狠的按她脑袋:养不熟的猫!
但又有一丝心虚:他明知她性子还欺瞒他,也?早该料到这一天……
身后,轻竹已?经追上来了。
山光远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道:“二小姐说等你。”
轻竹怔忪了一下,笑起?来:“哦。奴婢在那边多看了几眼,那帮子衡王手底下的人?,还真的冲进来了,后来觉得火太大受不了,又退了出去。他们还嚷嚷着,说金陵有人?作?乱呢。”
山光远应了一声:“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城里也?有地方失火了,不知道是怎么了。走吧。”
言昳却?听他尾音里有点嗡嗡的鼻音,就跟感冒或者哽咽了似的,明明刚刚还没有呢。
她抬起?眼来打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提灯光晕的错觉,他眼眶子有点红。
……?!
言昳心里头一缩。
怎么、怎么还突然跟受委屈了似的?
难不成她还误会他了——
不,言昳觉得自己就是被他给蒙骗了好几年?,可这会儿竟然也?没有底气了。轻竹在一旁,她也?没法扯着他衣领子质问,但打心眼里又因为不安,不想跟他同行……
言昳踯躅着,山光远已?经转过身,先?行一步了。
轻竹跟上来,抚了一下言昳的肩膀,看她不走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