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竹发现,二小姐并不了解自己性格中柔软温暖的一面,她喜欢把自己想的很坏,仿佛这样就不怕踩进沟里,就不怕被?人指责。
轻竹当?然不会知道是前世多少年的声名狼藉,处处打压,坠入低谷之?后的骄傲,造就言昳这样的别扭性格。
宝膺回东院的路走走停停,反复回想,觉得?自己太过可笑,太过失败;却也无法去气她恨她,只觉得?她不过是个强大又脆弱的人。
一面觉得?她如此无情,一面觉得?她的拒绝尽了她张狂性格里的温柔。
他只觉得?左脚踩右脚,脚步虚浮飘回了自己的院子?,不顾奴仆的打量,他合上门,扑倒在干燥的床铺上,只把脸埋了进去。
宝膺想走。
他觉得?真没法面对?她了。
他真有那个能耐,按捺住自己的心,再?做她的好友吗?
更何?况他在山光远面前说了那么多胜券在握的话,句句话都好似自己已经把人娶到手了似的,宝膺就想撞死自己。
他翻过身来,吐了口气,只觉得?心中沉浮好似浪尖水底来回上下。
他走了虽然能让自己心里舒坦了,面子?也保全了,但以她过于自尊的性格,会不会以为他生?气了,就再?也不跟他联系了?会不会这替她挡住各路求娶的传言,也会不攻自破,让某些苍蝇又围着?她乱转了?
宝膺翻了个身,仰头看向横梁,摸了摸怀里的木盒。他打开盒盖,手指摸了摸翡翠鹣鲽,缓缓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言昳一路拍着?发疼的脑袋,到主?堂去,言夫人已经立马把这府上变得?热闹居家起来。不知道从哪儿搬来的屏风与圆桌,甚至还?有热酒的陶炉、挡风的暖罩。
言昳惊叹不已,发觉屏风后的桌子?上,还?有些面粉碎菜,问道:“这是要干嘛?”
言夫人挽着?袖子?,两手刚沁过水,银镯子?和红绳湿漉漉的,道:“包饺子?呀。没在我们家过过年吧。我们都是自己包饺子?,才?有那个氛围。咱们要守岁的时候,就要把大家叫过来一起包。”
言昳其实这五年都没有好好过年,之?前跟李月缇在一起的时候,还?会吃点锅子?,守个岁,李月缇给她一些压岁钱。但那时候家太小,还?有白?旭宪这个膈应人的老爷在家里,氛围也不是很足。
言夫人挽着?的袖子?上,有些陈年的伤疤,言昳有些在意,忍不住看了两眼,雁菱注意到了,挤过来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