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栩总觉得,山光远算是他交手过最难以?琢磨的人?,也不知道是他想太多,还是山光远要的太少?。面对?言昳,他都能嗅到言昳的野心与狂妄,面对?山光远,却只能感觉到一汪死水。
如?果他什么都不想要,又怎么会隐姓埋名多年偷生,又怎么会趁机夺取整个河北?
梁栩其实也拿几句话打趣他,比如?说“言昳的入幕之宾”。他不但泰然承认,反而把自己描黑,道:“要不那些军备是怎么换来的。”
梁栩想想这俩人?当年主仆形影不离的样子?,就觉得五年前言昳在明他在暗,五年后他在朝堂她在野,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把这表面看起来没有联系的二人?紧紧拧在一起,谁都不绝不会背叛彼此似的。
梁栩也不太明白。
言昳是一个极其满的女人?。喜怒、权欲、算计、渴望,不像某些女人?喜欢把自己装扮成白纸,她是个特别乐于展现自己五彩斑斓纷杂欲望的人?。
另一边,山光远则特别空。空的让人?觉得不知道他活着为?了什么。复仇?兵权?名声??他都不是那么渴望。梁栩调查过他,这人?孤独且无趣的可?怕,简直不知道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柯嫣在他旁边立着,梁栩在她面前忍不住开口,自说自话般的聊起自己的看法。
柯嫣并拢着芽绿色绣纹的衣袖,笑着呵腰道:“奴婢反倒觉得殿下说反了。这俩人?,谁是空的,谁是满的,还未必说的定。懂世之人?不懂情,懂情之人?不懂世,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梁栩转头看柯嫣的侧脸,觉得她说的也有独到见解,忍不住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梁栩从小时候在书院认识,跟这个女孩说话,就总觉得她如?此善解人?意,玲珑知心。
哪怕她不愿进宫,他也会让她变成御前女官,成为?这宫中的一员。也好,男人?总需要一个跟妻子?不一样的知己,他觉得这相拥已然足矣。
柯嫣手还是拢在袖子?里没拿出来,只将脸温顺的靠在了金丝绣蟒的花纹上,看向?了远处的月光夜色。只勾勒剪影,可?以?忽略太和殿上的杂草、金水桥上的裂痕,将紫禁城晕染的壮丽凄迷。
梁栩脸颊贴在柯嫣的发髻上,道:“言实将军也快进京了,山光远也来了,既然胜券在握,就不要等了。去吧,去西宫一趟,看看皇上怎么样了。”
山光远本来以?为?梁栩会聊到差不多傍晚就得了,没想到一直到这个点?。他要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