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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阴。
天气十分闷热,远眺天边,有沉重的乌云压城,象征着一场初夏将至的暴雨。
钟樾昨夜没怎么睡好,此刻坐在院子里,翻开今天的报纸。
头条板面便是——白家少爷深夜裸奔,疑似醉酒乱情。
不知道是哪家记者,三更半夜抓拍了一张照,画面中是披着大袖衫的白鹭,正在仓皇逃回白府的路上。
因为是夜晚,白鹭跑得也快,抓拍也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人影。
但这还是成为了各家报纸的头条新闻,整个板面挥挥洒洒地写白少爷如何风流,平日出入多少娱乐场所,甚至还与当□□女关系匪浅。
照片一出,一时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偷情被抓现场,有人说他是酒后发疯,还有人说他是失恋。
钟樾只读了几段,便将报纸合上,摆到一边去。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白鹭应当是趁着夜色逃了。院里石桌上,摆放着一只圆形铁制鸟笼,里边关着臭着一张鸟脸的青鸟。
这笼子是钟樾亲手打造的,青鸟没有办法挣脱,还被带上了脚链。
“我跟你们说,我两天没回去,神官一定会起疑心的。”青鸟大声说。
“闭嘴,吃你的鸟粮,不然我就把你吃了。”小白老虎从笼外警告道。
“我可是神官的鸟,不吃这些下等谷物。”青鸟高傲地说。
“那就饿着吧。”小白老虎低下头去,吃着从白家顺回的猫粮。
钟樾在这时起身。
“上哪儿去?”邱煜连忙追了一句。
“修我的瓷器。”钟樾声音平静道。
“你还真是不急不躁。”邱煜说,“就任由朱鹭剑这么跑了?”
“朱鹭剑!”笼中的青鸟顿时气得牙痒痒,疯狂地扑扇起翅膀:“杀杀杀杀杀了他!”
钟樾顿时心烦,回头指了一下笼子,只见一道微光闪过,青鸟的喙上顿时被系上了一张布巾。
这下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他跑不远。”钟樾说完,便径直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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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这场大雨下得很急,白鹭背着行囊赶到火车站时,还是被雨淋了个半湿。
他实在是太讨厌这种天气了,严重拖缓了他的行动速度。
火车站里今天人不算多,白鹭心乱如麻地等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离开这座城。
他其实是很不舍得的,这里有白淼,有待他如亲儿子一般的白家夫妇,还有在城里玩儿时结实的不少男女朋友。
另外就是,还有钟樾。
昨天晚上,在绿鸟袭击他的时候,钟樾保护了他。
白鹭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自作多情,他觉得钟樾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一起相处了这么长时间。
但万一,钟樾只是不想让绿鸟抢去了功劳呢。
白鹭坐在站台上的候车座椅上,将行囊搁在旁边位置,很快就傻眼了。
他现在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