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侍卫都进来了,胡太监的脸色也那么难看,想必是很严重的了。
谁知道皇上一点不恼。
萧珩已经从咬她下巴,挪移到颈子那里。
修长洁白的颈子,如玉一般的肌肤下面隐隐有纤细的浅蓝色血管在跃动。
他忍不住裹了一大口,之后深吸口气,哑声道:“过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他母亲的娘家还有人,是他的三舅左城辉并家人,如今昔日的那一桩冤屈大案终于要平冤昭雪大白天下,安国公的爵位也即将重新恢复。到时候三舅会带着家里人过来燕京城重新得回爵位。
而他,依皇上的意思,是要他认祖归宗的。
只有他认祖归宗了,他母亲才能顺理成章地被追封,才能作为妇人被埋入皇陵之中。
他低头,端详着怀中的女人,轻轻揉捏着,哑声道:“你的弟弟今年十二岁了吧?”
顾穗儿惊讶地眨眨眼睛,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提到了自己弟弟。
“是,过了年就十三了。”
萧珩点头,手底下依然动作着,却没再说什么。
如今她的弟弟顾宝儿在学武,也些许认得几个字,等到明天开春便十三岁了。
十三岁,可以入军营了。
他也已经寻好了妥善的去处,先把他扔到军营里好生磨炼。
但凡不是个无能之辈,他稍加提拔,混些军功还是可以的。
有了军功,封个一官半职,她娘家就不再是白身,也是她以后的助力。
月若弯钩,窗外的街道上一片清冷。
车厢里,萧珩搂着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也没再说话。
闭上眼睛,他听到了街道上不知道谁家骂孩子的声音,还有浆洗衣服的捶打声。
外面就是燕京城,就是这无涯的人世间。
而车厢里,一室的温暖软香,这就是他的女人和孩子。
这就是他的家。
萧珩的下巴轻轻埋在她馨香的发髻中,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