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来列,纷纷跪下迎驾。
皇后自然也跪下了,她用一个白帕子掩着面容,跪在那里不起来。
皇上见此,问道;“皇后这是怎么了,何以长跪不起?”
皇后啜泣一声:“回禀皇上,臣妾无颜面见皇上。”
皇上:“何以无颜?”
皇后掩面,双手捂着胸口,声音中满是愧疚:“臣妾妄为一国之母,不要说母仪天下教养天下百姓,就连自家的小皇孙都教养不好,臣妾又有何面目见皇上?”
皇上挑眉:“怎么了?”
皇后伏在地上,低声哭泣,却是道:“皇上,此事和顾媵妃无关,是臣妾不好,抱了阿宸后没能好生管教。”
皇上面上此时已经颇不耐烦,碍于寝殿中有许多外人在场,到底要给皇后面子,便问道:“到底怎么了?”
皇后和皇上夫妻多年,自是知道他的脾气,当下不敢再隐瞒,只好道:“皇上既然问起,那臣妾便如实禀给皇上,不过皇上切记,这件事和顾媵妃没有干系,至于阿宸,才只有八个月多,更不可太过责怪于她。”
皇上绷着一张脸:“说。”
皇后当下把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之后才道:“其实臣妾也没什么,不过是被踢了一脚罢了,如今血已止住。”
皇上听此,上前扶起皇后,恰好这时候太医来了,请太医为皇后诊治,确实只是流了鼻血而已,看着可怖,其实并不严重,当下开了个方子补血益气。
皇上坐下,之后请在场诸位都坐下,大家见此,也只能不尴不尬地坐下了。
今日本是皇后设宴,现在弄成这样,大家都恨不得赶紧跑,但是又不能跑,只能硬撑在那里看一场胆战心惊的戏。
萧珩也随着皇上进来的,他扶起旁边跪着的顾穗儿,从她手里接过来小阿宸。
顾穗儿心中忐忑,待要偷偷地小声告诉萧珩刚才小阿宸惹的祸事,谁知道萧珩却摇头,示意他不用说了。
顾穗儿没法,咬唇,低着头,想着今日这事儿怎么善了。
在场的也有人,也说不上和萧珩有什么不对付,只是觉得区区一个乡下女子,竟然成了什么媵妃,还来到了这种皇后设宴的大殿,于是便有些瞧不太起。
当然也有的,当初女儿曾经说给过萧珩,萧珩没看上,如今知道萧珩突然身份成了皇上的儿子,变成了当朝五皇子,捶胸顿足的,遗憾不已,于是也就看顾穗儿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