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得好像是耿家村欺负了你们一样,强买良田也变得理所应当,我爹到现在都还不能走路,相安无事?说的容易,一个老人家往后不能行走,你们拿什么来相安无事?言辞凿凿却一点诚信都无,现在知道心里没底了?!知道过来求和了,一过来就高高在上,像是我等村人做错了事一般,就你这样的也配做管事?我替你主家教训你,该还是不该?”
小院一片安静。
耿青随手丢了凳子,拍了拍手掌,负去身后,盯着躺在地上呻吟的身影,语气缓和了些许。
“刘管事,这个道理,你懂了吗?”
刚才陡然厉声呵斥,将院里的老两口、大春、还有里正都给吓了一跳,这片刻间,感受到的,对面的衣着补丁,单负一手的青年,比衙门里的县令还要有压迫感。
躺在地上的刘家管事,捂着头上的血迹,生怕再挨上一下,连连点头。
“懂了懂了。”
看着他这副表情,耿青满意的点了点头,过去缓缓蹲下,将他搀扶起来,替那管事拍了拍衣袍上的泥土“你看,早点懂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轻声说着,摆了凳子请他坐下后,耿青也转身过去将矮凳扶正,放到对方面前,岔开双腿,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目光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
“你们来求和,想息事宁人,我其实心里也这样想,两边把态度放端正了,才能议出个结果。”
刘家管事脸色苍白如纸,使劲按着破了脑袋,不敢看面前的青年,垂着视线,缓缓点头:“是,刚才是在下行事草率。”
“知错便好,你送来的礼品,我便收下了,可你看,我爹这双腿,已经无法走动,这是你们造成的,该怎么办?”
“这个......我回......”
“我看外面那辆驴车不错。”
“啊?”那管事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望去院外,对面的青年笑吟吟的前倾了下身子,嘴角微微张启,黝黑的肤色显得牙齿森白。
“驴车不错,正好予我爹代步,我看就留下吧。往后咱两家的事这就算了解了。”
对面,耿青几乎快贴到对方鼻尖,“不然,咱们继续。”
刘家管事闭上眼睛将脸偏开,身子后仰躲避,差点一屁股坐去地上,一咬牙,“好,外面的驴车送给你爹,权做赔偿。”
一口气说完,难以压抑的情绪里,那管事捂着脑袋起身,灰溜溜的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