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马背。
耿青掀开帘子也从车里出来,“还说去城外寻你,看来不用跑远路了。”
其实过来城门的时候,便听到大春说了安县尉过来的话,此时笑呵呵的说上一句,那边,安敬思才“啊”恍然反应过来,不过他神态多是疲惫之色,“耿兄边走边说吧。”
“那不如去城墙上走走,我还从未上去看过。”
“好。”安敬思点了点头,拱起手,随后向那边内阶一摊:“耿兄,请!”
耿青也跟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沿着石阶缓缓上去,脚下一节节台阶破旧,斑驳着厚厚的青苔,有些地方缺出了豁口,有些残残破破,想来也是许久未修缮了。
两人年龄相差一岁,但实际耿青更大一些,走过一面写有‘唐’字的旗帜,安敬思忍不住先开了口。
“耿兄,是准备离开了?”
“不用绷着那张脸,没那么严肃。”耿青走过他,回头摆了摆手,目光望去城外隐约能看到的流民营地。
“就是过来问问,可愿意跟我离开?”
不等对方说话,他摸着墙垛上的青黑,紧跟道:“你也看到了,这城墙残破,外面又有不知多少沙陀人潜伏,远方的蔚州、云州,还有多少敌人,这里有铁矿,必是争夺之地,你守不住的。”
安敬思沉默下来,随后点点头,笑道:“那也要守,我是县尉,有安民守土之责,不能弃,不过耿兄能走,还是走吧,你有双亲在,心里有牵挂,又有家业,若是留下来,那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命都有可能丢。”
他转过身,看着面前的旗杆,视线往上,是风里猎猎飞舞的‘唐’字大旗,原本还想再劝的耿青,看他望着旗帜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便咽回了肚里,再说下去也是无用的。
两人抛开了可能会来的战事,随意聊起了家常,到的过了晌午,一起下了城墙,看着对方走去战马时,耿青忽然将他叫住。
“耿兄还有何事?”安敬思转过身来,就被拉着走去一旁,耿青看了看周围,压低的语气有着诚恳和叮嘱。
“记得那日牛家集收尸时,为兄说的话吗?人要留着一条命,好好得活着。”
“还请明说。”
“.......遇事不可违,那就顺其自然,向对方投降!我若在长安有所作为,定帮你重回身份,洗脱叛臣嫌疑。”
“不行......此事......”安敬思连忙摇头。